这水府也算是咱的一处家业。
苏彻点了点头,同这伙水妖又寒暄了几句,向着水府之内走去。
一进净室,苏彻登时有些讶异。
因为这里更像是个婚房。
儿臂粗细的牛油蜡烛燃着红泪,兽首香炉之中点着沉香,红色的帷幔之上放着喜被,雪夫人凤冠霞帔,素红的盖头罩在头上。
红色的桌子上,金盏银壶成对成双,一双雪白的手儿放在膝上,正在等待良人归来。
“不是说在闭关吗?”
苏彻伸手揭下红色盖头,露出雪夫人的脸来。
“等着合籍双修也是闭关啊。”
雪夫人笑意盈盈,伸手勾住苏彻的脖子,仰起头来看着长信侯。
“我呢,一边闭关一边等你来。”
她说着轻解罗裳,露出内里的赤红的小衣来,从一旁扯过一条红色的绸带绑在了自己的眼眸之上。
“奴家没有云深不知处这样的出身,只有一颗愿意让郎君欢愉的真心。”
“这话里有怨气。”
“难得来妾身这里一趟,莫要空度韶光。”
雪夫人平躺在床上,如同一团盛开玉牡丹。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唯有阴阳和合方为正道。所谓文不加点,词不赘述,自无极而太极,由潮起浪转而至贤明入圣。
苏彻整理衣衫,雪夫人再梳发髻。
“近几日江中可有高手争斗。”
“高手争斗倒是没有,只是东海那边过来一股水妖,循水脉往洞庭湖那边去了。其中虽无证就长生的大妖,但也有几股步虚气息,十分怕人。”
“我怎么没有察觉?”
苏彻眉头紧锁,自家这几日在城东北修行,并不曾远离,而且自从迈入修行路以来,从来都是灵觉敏锐,这次有步虚大妖前往洞庭湖,自家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水族之属最擅长隐蔽气息,更何况人家都是步虚修为,哪里那么容易发现。”
雪夫人笑意盈盈,双颊尽是潮红:“君侯有什么吩咐给贱奴么?”
“不过是些床第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苏彻揽过她的发丝:“绝不可轻贱自己。”
“若是轻贱自己能让你常伴我左右,那也是不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