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不为所动,再掀过一页道:
“彼时邺城人心未定,也许攻上半日便城破,也许要两日,也许要十日,谁能知道?总归也都已是不可变之事,谈之无用。”
将此事揭过之后,蔡文姬倒是难得感叹了一下:
“西凉羌骑有马超率领,离上党之后不过旬月,连下广平巨鹿赵国安平常山,清河河间中山渤海皆望风而降,一战得威扬名至此,”
虽然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但换个角度想,若是不能打穿上党的话,寻常人连这狐假虎威的资格都没有,这便也更难说什么了。
蔡贞姬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略微往前探探身子提议道:
“阿姊,那刘皇叔已经到邺城十余日了,如今邺城民心稳定且还有不少从南面来的有趣玩意儿,何不出去看看?只在这里……”
一低头便能看到阿姊手中的书,这已经不是辛宪英买的那些,而是到了邺城安稳之后,一个名叫李姝的女官登门所赠,说是奉玄德公之命。
如果说辛宪英购的那些她无聊时还能读上千字半页,那眼下这些便是连认全通读都很是困难了。
蔡文姬笑笑:
“于此读书索理而心无旁骛,乃是我近三十年来梦寐以求。”
蔡贞姬顿时沉默,看着阿姊的眼底也多了几分怜惜,声音也轻柔下来:
“这刘皇叔处能人所撰之书,其中之理如何?”
蔡文姬略微动动有一点酸痛的脖子,将脑袋轻轻靠在妹妹的腰侧,脸上笑容也分外安然:
“这些理,看得见、摸得着、闻得到。”
“抬头能见,低头可看,一呼一吸皆与此有关。”
阿姊说的她不太懂,但眼见阿姊开心,蔡贞姬也同样为阿姊开心。
此时辛宪英也提着两个罐头返回,远远的就开始嚷嚷:
“方才刘皇叔有来送请柬,过几日有个小年宴,两位阿姊去还是不去?”
蔡文姬与蔡贞姬面面相觑:
“小年宴?”
……
“小年宴?何谓小年?”
只着一件单衣的刘协沉吟了一下,不太明白。
此时已是夜晚,雪还在簌簌而落,寝房的地板和墙壁走的都有地龙,从燃烧的煤饼上升腾起的热气顺着地龙通道走满全屋,让这间寝房里暖洋洋的。
一具柔软的躯体从背后贴了上来,那双柔荑轻轻覆在了他的心脏位置,声音也很是轻柔:
“伯和若是不解,何不请皇叔前来相询?”
回应伏寿的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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