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以后,三个人就径直往城区方向走。
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找到了一个还过得去的小酒馆。三人点了酒菜,边吃边聊。
“哦,徐大哥,你什么时候到这城里来了?”赵昭婷这样问道。
眨了眨眼之后,徐大哥这样说道:“以前,在小集镇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前几个月,我就这样想,趁着年轻力壮,不如到城里闯一下,看看能能不能闯出一点名堂来?”
赵昭婷想起来了,自己起身前往这金陵城之前,也曾经想着要去跟他辞行。不过,当时却找不到他。原来,他倒是先一步到这城里来了。
“徐大哥,”赵昭婷试着这样说道,“能够到这城里来,至少,也能够涨一点见识吧?嗯,只是,做装卸、搬运之类的体力活儿,只怕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徐大哥先是神情黯然,接着又是嘘了一口长气,这才说道:“初来乍到,对于这城里的事情,还不太熟悉。后来,就到这水码头一带转了转,觉得在这里扛活儿,也可以将就一下。这样想着,就留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解释,赵昭婷也不是就想象不到。不过,一想起对方只能够整日整月地靠苦力谋生,她还是不以为然的。
凝神片刻之后,她这样说道:“徐大哥,这,这些整天都是肩挑背扛的活儿,辛苦且不说,只怕也没有多少前途吧?你,你年纪轻轻,就没想过要改变一下吗?”
皱了一下眉头之后,徐大哥这样说道:“做苦力,确实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只是,在这大都市里,我举目无亲,要想找到一个体面的工作,也绝非易事。在没有新的门路之前,就只能先将就着了……”
赵昭婷暗自寻思道:徐大哥所言,也自有道理。初来乍到,自然不可能挑三拣四。而那些既体面又收入不菲的工作,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不过,他还想着要有所改变,也算可以了。
“好吧,这件事情,就先记下了。”她这样收束了这个话题。
那徐大哥,也算是个明白之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不愿往下多说。这样想着,他就转了个话题:“哦,赵姑娘,能够在这儿见到你,我,我还真是想不到。”
暗自叹了一口气之后,赵昭婷这样说道:“嗯,徐大哥,就在你离开家乡不久之后。那一天,我们一家人,也跟着要离开小集镇,到这城里来……”接着,她就把路上遇袭,赵志兴殉难,赵仲儒仗义出言,以及自己的身世之谜,择其大要,简单地叙述了一番。
徐大哥脸上的神情,随着赵昭婷的讲述,不停地变化着:或顾虑迟疑,或心惊肉跳,或怒形于色,或义愤填膺,眉头紧锁,或如释重负……
最后,当他的目光停留在赵昭婷光鲜亮丽的打扮上,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这样说道:“昭婷啊,志兴世伯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唉,多想也是无济于事了。现在,我们,我们更应该着眼于长远。说起来,对于一些事情,你也算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