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阚石同样有这等困扰,也在担心宗延黎会不会埋伏,最后悄咪咪的派人观察,得见宗延黎果然是来了,虽说身边多了个闻年,但是并未见有设伏的迹象。
如此一来二去的,阚石见宗延黎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也骑着马出现,让马吃草来了。
闻年双目森冷的盯着阚石,似是只要阚石稍有异心就动手了结他的意思。
两军胶灼之下,高国运送的粮草却是突遇劫掠,为抢夺粮草又爆发战事,好在宗延黎时刻让人盯着粮道,粮草损失不大,只是气不过追着敌军打了两天。
“宗延黎,你为何从军?”随着立秋到来,阚石和宗延黎也从最初的远远对立,变得如今这般偶尔能交谈两句闲话了。
“你又为何?”宗延黎手中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站在驰风旁边,语调冷淡道。
“自是为了家国。”阚石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完又看向宗延黎,隔着面具看不清她的脸,阚石满心疑虑说道:“你是女子,何以如此?”
“家国大义面前无男女。”
“阚石,你未必比得过我。”
宗延黎嗤笑一声,抬眼看向阚石,没再去过度否认自己性别,她望向阚石的眼神如此冷峻肃然,那双眼是一位将军的眼眸。
阚石闻言愣在了原地,收敛了心中思绪,似乎在此刻放在认真而平视自己与宗延黎之间的地位。
宗延黎盯着阚石半晌道:“自今日起我不会再来此地。”
“你我再见之日便是分生死之时。”宗延黎微微抬起下颚看向阚石道:“我不会手下留情。”
“……呵呵,你何时手下留情过?”阚石听着宗延黎这般话语有些发笑,从见第一面起,她对他从来都是下杀手的。
“真是可惜,可惜你我终是为敌。”阚石神色复杂看向宗延黎。
“我不觉得可惜。”宗延黎套上缰绳翻身上马,端坐在马背上垂眸看向阚石说道:“棋逢对手,为战对阵之快意许是再难遇见,若败于你手,也不负我宗延黎之名。”
“若斩你头颅,倒也为我扬名天下之路,多添十分色彩!”
宗延黎这番话语落下,阚石眸色骤然亮起,在这一瞬间竟无端的生出了几分激荡昂扬之意。
他深深望着那高坐马背上的宗延黎,随即仰头大笑道:“好!既如此,那就战!”
阚石翻身上马自此地离去,那秋风吹拂下背道而驰的人愈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