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喝红了脸的马铁当即跳了起来。
“你敢咒我马家?”
陆逊自己给自己斟酒,喝了一口道:“若是机灵些,你应该可以逃的性命,却不知你父你兄,谁还能活着。”
“你!”
马腾、韩遂纵横凉州数十年,除了当初的董卓和如今的曹操,何曾怕过谁来,马铁自有一分武人的傲气,闻言大怒站起。
夏侯楙赶紧劝道:“消气消气,那人不过是一时醉话。寿成公稳居九卿,外有强援,谁敢动马家!”
马铁却是不理,甩开了夏侯楙的手,抬手就要去打陆逊。
陆逊身旁的独臂奴仆张侠却举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马铁一挣,没挣脱,这才吃了一惊,喝道:“汝等乃是何人?”
陆逊自始至终面色不变,他道:“我说马家大祸临头,便是大祸临头了,与我是何人又有什么关系。”
马铁一边继续发力挣脱,一边道:“黄口白牙,咒我马家,实在该千刀万剐!”
陆逊哂笑:“三马同曹,三马食曹,外边都已经传遍了,你们还不自知呢!”
“什么三马同曹?”
陆逊指着北方卫尉府的位置道:“有一马居九卿,有鲸吞天下之意,曾虎踞一方。”
接着又指西方:“有一马为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曾大破高干。”
接着又指指面前:“有一马却不知是你,还是你的亲族。”
马铁是个急性子的人,几乎被这话绕晕了,但也知道书生说的乃是自家父兄,不禁更为愤怒。
夏侯楙拉住马铁,正不知要说什么,一旁服散的何晏突然哈哈大笑道:“别听他的,马家正是如日中天,除了丞相,谁敢让马家大祸临头?”
“丞……丞相?”
马铁一惊,回头瞪视何晏,面色阴晴不定。
陆逊本想给何晏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何晏却只顾行散,根本不理,也不知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这句话。
眼见马铁陷入思索,陆逊起身,摆摆手示意张侠放开马铁。
张侠因战争而独臂,这些时日来,练得就是独臂功夫。
马铁岁非常人,比起乃父乃兄却差远了,跟张侠角力,根本动弹不得。
张侠放开他,他才涨红着脸退后几步。
陆逊道:“别想了,你想不明白,若想得救,叫你父亲吧!”
张铁眼珠一转,知道自己文武都比不过对方,讨不得好,气愤不止的去卫尉府找父亲马腾了。
夏侯楙假装关注,跟了上去。
楼上便只剩下了陆逊、何晏和张侠。
张侠不爱说话,是不可能主动发言的,陆逊便对着何晏道:“这位想必就是丞相养子何平叔了。”
何晏自顾行散,并不理他。
陆逊不以为忤,接着道:“久闻丞相诸子,你和曹仓舒二人被称为神童,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却不知曹仓舒又是何等风采。”
何晏嘴中发出“呲”的一声笑。
陆逊耐着性子,当初陆家没衰败的时候,他何尝不是这样狂傲,可惜家主身死,家中半数子弟死在庐江城下,他也只得以旁支身份撑起陆家,自此性子便好了很多。
陆逊笑道:“那想必曹仓舒不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