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孤韧的谷翠峰,在群山之间,重峦叠嶂,云烟出岫,苍翠的一片碧绿,覆盖了整座峻拔陡峭的峰峦,仅隐隐显出屋檐宏伟的斗角,俯瞰全貌,一派气吞山河之势。峰顶的奇石星棋密布,峻秀绮丽,尤其烟霞熏陶,在缭绕的飞檐走壁下,雄伟而壮阔。
峰峦如聚的顶端,分着东西两峰,俨然两地分歧,势同水火,然而本属同族,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两个宗派的源远流长,而东峰随着一代宗师,号称“惊雨”的公输薄名气渐长,慢慢的开始压制西峰,逐渐取代宗族的话语权,成一家之势。就此撇望而下,见到一个仰观山势团抱的青衣人,他的名字并是“青衣”,公输一脉以武道见长的嫡系子孙,山路的崎岖不足以羁绊他坚定的脚步,此刻遥遥相望,谷翠的尖峰,还是那么的沉厉锋锐,根本不该颜色,青山长垂,屹立巍然。
一袭寡淡的青衣,映衬出了他坚韧不屈的性格,孤傲的居扬甚至不及背后的一个包袱,在路径的蜿蜒曲折处,显得很突兀。
寄居的一颗古树松柏,撑托一片摊开来的飘枝,如佛掌般若,慈悲而虚按,它在陡峭的山路石峭间,高悬起舞,迎送着羁旅的归客天涯。空匆的时光荏苒,放缓了这位公输青衣的脚步,他还心存疑虑,该不该从容下山,扑向山境物外的一片海阔天空,证明自己不是属于这仿佛青灯古佛般乏味的枯燥,极是厌烦又唾弃,他不该长伴青山濯石,所以他下定决心,背弃叔父公输薄的教诲。因为那次突然造访谷翠峰,风尘仆仆而来的裘姓之人,打动了他一颗不甘平凡的心,既使不能凭着宗族的盛势为自己水涨船高的造势,但身为公输一脉,最接近武道弘扬的继承人,锦上添花的又未尝不可。
“二叔,你怎么离开‘笔瓯场’,不去教诲授学,这是要去哪里!”高大的松柏树旁,出现一位清秀如溪流潺潺,飞瀑直泻端的极尽耸势的少年,双眉的披锋,尖利而酷削,此刻见到公输青衣背着一只包袱,疑惑的问道。
“小蕲怎么是你!”公输青衣回味此地的无穷魅力,突然被打扰,原来是青年一辈的子侄,名叫公输蕲,他站在缓坡的高端,感受山风的洗礼,越来越徐徐清沐,飞扬了衣襟。
“难不成二叔打算赴红尘一遭,颠覆这个世道的范畴,由为你执掌么。”稍稍一显困惑的少年公输蕲,躲在松柏的枝翳下,谆谆善诱的规劝这位排行第二的叔叔,他那驻足的脚步踌躇而犹豫,所以才劝解道。
公输青衣背襟迎风,猎猎御行的衣袂,让山风犀利,这位侄儿的见解不凡庸俗,常常有独到另辟蹊径之处,如果他不是先天赋予,对武学有所建树,恐怕以后的风光要被这位侄儿所掩盖过了。两人本就投契,性情相若,但他小小年纪却十分克制,不似他隐忍不住,难成大器,所以需要去红尘历练,这也是他不告而别,毅然决然出走的另一个原因。
一向淡泊名利的叔父,位列三十四之数有着“宗师惊雨”之称的公输薄,必定不会让他遁入红尘,既然另辟蹊径,开创了武技一脉,后人的选择不会遵循这前人的足迹,亦步亦趋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