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紧紧的锁定住这位突然出现在台场边,应对着满目疮痍的血腥景象却冷冷一瞥的不速之客,感觉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险讯逐渐的开始曼延,而且越发浓烈。
当这份敏锐的嗅觉随着重重的迫压,萦绕在心头,不禁微微一愕,以计诡见长的此人堪堪谋略惊人,手段通天,不但让他们陷入几乎万劫不复之地,而且更给他们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后并退居幕后,只要其一出现,随之而来的并是足可致命一击的必杀,所以严阵以待,处处小心翼翼的防备着。
斑斓如染的护栏内,公输青衣皱起眉头,神色异常,他翩若惊鸿,惊才绝艳的一举击杀北静府的北静子敬,断了括易一室的外援,可谓是风头无两,得意至极,但韩铁燎的惊极一箭,可谓是给他敲响一记不小的紧钟,令其一颗孤傲轻蔑的心,开始慢慢绽开裂纹,有了一丝嫌隙。然而来至落庭的元老黑长齿此刻捧起北城的传人,如何的不鸣则已一鸣并惊人,顿时羞红了铁青的脸颊,泛起阵阵的波澜,谷翠峰的超然绝世,谁不敬仰,偏偏来到这座巍巍坚耸的名动宅,就发觉一切仿佛初涉江湖的晕白,涂不上一丝颜彩,这极不愉悦,甚至愤懑,当即踏前一步,沉声说道:“哦,北城王的传人,定当要领教一下!”
虚玉溪背挟而立,复杂的目光先瞟了愠怒的公输青衣一眼,然后古井不波,淡淡的一诺千金,面无表情的道:“明兄,可否替你一战!”
明越内心“咯噔”一声,难道黑长齿的出现,仅仅是挑动他们与谷翠峰一脉传人的争斗,这险恶的用心,可谓是蕴毒至极,这极不寻常的变数,断然不会如此的简单,虚玉溪的相助,既可以缓解各方的疲累,有所喘息,而且可以在这波谲云诡的险恶局势中,窥探其敌人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当下颔首一点,以示同意。
寒栗的剑拔弩张之气,充斥着双方仅一隅之地并可交手的距离,满地的尸体仿佛是铺陈双方战局的梯台,既使血流成河,点缀的不过是江湖泛滥的豪脱脾性。
公输青衣睨目深邃,他的瞳孔有些睑张,坚挺的轮廓映衬的其一一副长身而立的躯体,竟然浑厚而浓重,孤峭如一柄犀利之锋的虚玉溪出言来搦战,立刻并警惕起来。
弥漫在一片浓烟滚滚当中的名动宅,失了当初焕发雄距西陲的恢宏颜色,多了一丝悲壮,然而就在这无尽苍白,独话沧桑凄凉的紧急时刻,只见剧烈冲杀的据传府府兵及扭转乾坤的纵横一系中人都突然受阻,硬生生的被人所切割、隔断,仿佛无形中有一股大气磅礴的庞杂力量,重重碾压而来,而且势不可挡,无坚不摧,顿时迅速的包围聚拢,令本就强悍不惜生死相搏的纵横一系中人都感觉战栗、惊诧。
黑长齿踏着脚下垫着浓浓血腥之味的尸体,竟然俯瞰四下,似君王莅临的昂首挺胸,他讳莫如深的高明,此刻翻然显露出一丝久违了的阴鸷,看来隐隐伏藏的危险已经在最为紧要的当口,层层裹挟一股鲜膻的焦糊之味,烦恶、压抑的铺陈开来,顿时弥漫在嗅来十分窒息又憋闷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