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姐,你看,那人醒了!”
程惜然淡淡嗯了一声,迈步朝那边走去。
“我去通知左师兄。”说着便朝药堂跑去。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陆郅铭没有出声侧耳认真听着,耳边有一道极轻的脚步声正慢慢朝这边走来,然后停下。
程惜然看着他许久没有出声,陆郅铭也没有说话,但他知道有人在他的面前过了一会儿开口道。
“敢问姑娘,我如今身在何处?”
程惜然倒是勾起了嘴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并未着急回答他的问题。
“你眼睛如今受了伤,如何得知我是女子?”
“姑娘身量轻步子也轻,走起路来不同于男子,更何况我方才听到院子里有位小兄弟喊你师姐,自然能猜到姑娘是女子。”
程惜然垂眸勾了勾唇角自嘲的笑了笑,不愿再看他一眼将视线望向窗外。
“此处是云芙镇杏源堂,你被镇西以捡柴为生的武大爷所救,他自行救治了你一番无果便找你将你送来了杏源堂。”
听她语气淡淡,又闻此处是杏源堂陆郅铭很快便猜到了她的身份,想来她应该就是程大夫了!
“多谢大夫救治之恩!”
“不是我救的你,救你的人是我的师兄与我没有半点干系,公子还莫要谢错了人。”
陆郅铭听出了她语气中淡淡的冷漠疏离,不由得有一些落寞但还是低头弯唇笑了笑。
程惜然也知道自己如今态度算不上好,可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温和了。
当初没拿他怎样,那是看在前线战事紧急离不得他,如今他无端端的出现在云州还阴差阳错的到了云芙镇,还到了她的地盘杏源堂。
要不是念及他的一身伤和当初欠下的恩情,程惜然恨不得一见到他就冲上去给他两巴掌,再找来纪辛何狠狠地把他打一顿。
当年的事情在她心里整整憋屈了六年,明明是他的错却让她吃了这个哑巴亏,所有悲伤难过都只能忍在心底。
好多次的深夜她都忍不住差点放声痛哭,还差点让苓若发现了异常。
现在想起来越发觉得眼前这人该打!
“敢问姑娘,不知我这眼睛可能医好?何时才能重见暮晓?”见她又许久未说话陆郅铭问道。
“约莫十来日吧,具体的你要问左大夫。”程惜然淡淡道。
她的话说完后,陆郅铭许久未曾开口,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陆郅铭却抬起头尽管他看不到,但还是面对着她问道。
“自云州一别,姑娘对我似乎多了些敌意。”
闻言,程惜然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想着。
当然对你有敌意,经过当年的那桩烂事如今再见到你,难道她还要笑脸相迎吗?
做人再怎么犯贱也不能犯贱到这个份上!
她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看着窗外洋溢着暖意的阳光,语气平淡。
“公子未免有些太多愁善感了,除了云州楼家那一次外你我算得上是素不相识,更何况当初楼家起火是你将我救了出来,我没有理由对你有敌意。”
“我只是天生性子冷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