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换药了,到里面坐着吧。”
将东西都搬进换药的屋内后,程惜然回头对着陆郅铭说了句。许安恒此刻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正好听到程惜然说要给陆郅铭换药便起身扶着陆郅铭朝换药室走。
“陆大哥,我扶着你慢着些,前面有三个台阶。”
“多谢。”
陆郅铭由许安恒搀扶着慢慢走,并道谢道。
待他躺好后,程惜然与许安恒洗净了手,便让许安恒从装着酒的木盆里拿出一个状似月牙般小漏斗模样的物件来。
让他手握紧小漏斗贴着陆郅铭的眼尾,又让陆郅铭睁开眼睛。
“现在用盐水给你冲洗眼睛,不要闭眼,我怎么说你便怎么做。”
“好。”
程惜然拿起一个茶壶状的容器,对着他的眼睛开始冲起眼睛来,边冲洗边对他说道。
“眼珠左右转动。”
陆郅铭照做,见许安恒那边容器中水快满了,程惜然便微微停下了手中冲盐水的动作,又冲了一会儿换右眼。
待到眼睛冲洗完便将浸满药汁的纱布覆盖于他的眼上,又重新将他的眼睛用白绫固定遮盖妥当。
“三个时辰后眼睛上的纱布便可以取下来了,若是到时候我们忘了你记得叫我们。”
“好。”陆郅铭点了点头答道。
程惜然转身便接着收拾东西去了,许安恒则扶着陆郅铭出了门,询问着他是要接着在院中坐坐还是回屋歇着。
陆郅铭想也没想直接道。
“再坐一会儿吧,屋内沉闷得很。”
于是许安恒便又和陆郅铭在桃树下又坐了下来,他原想去帮师姐的忙,但程惜然说不用,让他去陪着陆郅铭坐着便好。
既如此,许安恒便乖乖听命咯。
刚坐下没多久许安恒便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这杏源堂今日怎么空荡荡的?
左师兄出诊去了,苓若师妹也不在,就连萧骋也不知到哪儿去了,如今这杏源堂内就他们俩和师姐三人。
怪说怎么感觉空荡荡的呢!
见陆郅铭不说话,许安恒估计是怕他会多想,便出言安慰道。
“放心吧陆公子,你的眼疾很快便会好的,短则五七日快则半月,如今都过去好几日了,应当是在恢复期了。”
“而且我师兄师姐的医术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要不然云州城里的贵人也不会专门跑到云芙镇来请我师姐看诊了。”
忽然的陆郅铭便想起了当年在容陵时她在他身边采药认草药时的模样来,认真又带着懵懂的脸庞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还记得那时她包药包着包着便睡着了,醒来后怕他冷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给他,被他制止后竟握住了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温暖着他的手。
那一刻,不只是手就连心都泛着暖意,那时的她对他而言就像是太阳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