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整齐而规律,边喊边向着沟底分成几人一组地,重又举着火把向自己走下来。
此时蒲山心里又气又恨,而身边的野狼也看到了举着火把的人群,众人的叫喊着向野狼的猎物逼近……
狼是智慧型猎手,绝不会和跟自己力量悬殊的对手较量,看着这么多人走了下来,它站在山岗上,不甘心的向着月亮发出长长的嚎叫。
沟底的家丁再一次停下了步伐。
普山抓住时机,从沟底艰难的向坡上爬。
一个浑身是伤,冻得浑身颤抖的少年书生,僵硬的活动着四肢,不断的往上攀爬着。
可是上天似乎在跟他开着玩笑,往往他刚刚爬了两步,就会从坡上再次滚下来。
一次两次三次,莆山从不同的位置,变换着不同的方向,连续尝试。
每次都摔的他浑身疼痛,手脚不断向自己发出提醒,累的自己发出粗重的喘息,心脏狂跳起来。
不知是第多少次摔倒再次站起时,他发现自己终于摆脱了昨天的蒙汗药的药力。
手脚慢慢的恢复了力气,头脑也清明了许多。在寒风中,他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示弱的哀叹。
脱下外袍撕成布条,把自己的手脚都用布紧紧缠住,然后向山坡上斜着攀爬而上。
可野狼并未走远,仍贪婪的关注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蒲扇身上泥水使血腥气变得更淡了,野狼缓缓的向莆山身边又靠近些。
寒风中的少年,在向坡上爬时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瘫软的趴在山坡上,草丛两只犹如明灯似的绿色的眼睛,发出阴森的光,向莆山看来。
莆山惊的一跃而起,在清冷的月光下,一人一狼就这样对峙着。
莆山顾忌着身后搜寻自己的人群,更得全心对付比自己半个身子高的野狼。
而野狼忌惮着不远处的一群人,它眼里这个少年,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件武器?
实则是,莆山手中并无武器,只是缠在手上的布条,因为爬坡松散下来,长长的布条垂在地上,仿佛是一根粗粗的木棍。
野狼忌惮这个不知是什么的武器,在黑夜中与眼前的少年对峙,但不肯离去。
突然,身后人群发出了惊呼,之后是杂乱的呼喊和奔跑声。
寂静的夜里并无杂音,但仍听不清身后的人究竟在喊些什么。
此时蒲山眼前是一只高壮的野狼,身后又出现众人奔跑的声音,莆山不敢回头,他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命运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