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梁氏突然之间的发难,明依依只低头避过,并不还手,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将李仕堂背了起来,道:“父亲受刺激过度,需要静养,还请母亲照顾好弟弟,别吵到父亲。”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花厅,将李仕堂送至卧室,安置他躺下。
她是习武之人,当然不至于没力气背起李仕堂,但毕竟身材瘦小,在魏大人看来,却是像要被压垮了一样。
魏大人很不放心,于是也顾不得避嫌,一路跟到卧室里来。
韩都尉毕竟与李仕堂不熟,只送到跨院门口,便留在外头没跟。
梁氏先前发难,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一时还被明依依震住了,发作不起来。她将儿子交给奶娘去哄,自己失魂落魄地跟到卧室,才突然哭起来:“老爷啊,你到底怎么了?”
魏大人早捡起了元辰的那封书信,此时才念了起来:“岳父钧启:余与妻李氏,于和光十八年十二月初九完婚。余与妻执手情深,本欲长天比翼。不奈天不遂人愿,余之爱妻,于翌日病逝。呜呼,哀哉!余之痛,如山河崩,日月坠。余垂泪告噩耗之予岳父,望节哀。婿,辰,顿首。”
魏大人念到最后,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那一纸书信。
梁氏听完这文绉绉的一篇,大部分都听得云里雾里,却有一个地方听懂了:余之爱妻,于翌日病逝。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大……大人,我妇道人家,听不懂这许多弯弯绕绕。您能不能直说,这信里说了什么。”
魏大人黯然道:“王妃她……去世了。”
李仕堂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此时终于呜呜咽咽地哭道:“我苦命的孩子,怎么这就去了?呜呜呜……”
明依依安慰道:“父亲请节哀,姐姐去的时候很平静,没什么痛苦,也没什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