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倒是没什么差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书写的字跟狗爬一样,让人难以忽视。
柳长归沉默的时间太久,华渊倒是耐心见长,也不出声地坐在那里,柳长归扫了一眼,发现他手中拿着的也是一枚宝石。
“人魔两界分明没有战,这协议签不签又有什么不一样?”
华渊笑了一下,眼神玩味地瞥过去。
“你知道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战,是因为你看过了壁画,知道了真相,外界那些人可不这么想。”
“告诉他们不就好了。”
柳长归将协议叠起来,夹在手中递过去,眼神带着正道修士特有的,清凌凌的愚蠢。
自从来到魔窟,华渊每每见到这种眼神就格外想笑,他也确实笑了。
胸腔起伏,笑声压不住地传出去,他越笑越忍不住,最后笑得要捂着肚子拍着扶手,可还是止不住。
“柳长归啊柳长归……”
他擦去眼角笑出的泪,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宽大的椅子上。
“你以为我们不想说吗?你以为我们没说过吗?可是你觉得,现在外面的这种环境,有人会听吗?”
“他们只会把我们所说的当个笑话、当个屁放了!”
“现在好了,我们想说也说不了了。”
柳长归抿着唇,华渊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不同意他说的话。
“那为何还要挑起这次战争?”
华渊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是叹息柳长归不懂他的乐子。
“还能是因为什么,好玩儿啊?”
他坐起身,手中灵力一动,在半空中显出一幅画面来。
那是一队被派出除魔的修士小队,魔修们将手中的粉末一扬,透明的,几不可见的粉末便飘散出去,没有进入战场的修士们只看到自己的队友组员被魔修们残忍地杀死,悲痛欲绝地哭喊着,要冲上来报仇,却被别的同伴拦住。
而真实的画面则是——
魔修们强忍着笑意欣赏了一会儿这画面,才把暂时被封住声音、手脚皆无力,却还要瞪着他们的修士带回魔窟。
他们不会告诉这些修士原委,只是将他们拐来,让他们去顶着太阳去田间犁地。
修士们被禁用灵力,苦不堪言,却碍于居人篱下,又怕这群魔修们一言不合要了他们的命。
还想留着条命出去的,就任劳任怨地干活,不想干的,就被魔修们拉进小黑屋关上几天不给吃喝。
修士嘛,吃喝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被关进小黑屋,还一关就是好几天,是个人都受不了。
过不了几天,便又崩溃地吵着要出来犁地,一个两个老实得不行。
画面隐去,华渊早笑得合不拢嘴,又歪在椅子上乱笑。
柳长归沉默地抽了下嘴角,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