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杏落他们刚上来,便见杜三七正指着谢槿奚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啊?冲上去就是库库一顿干,就你那时不时头疼脑热的小身板干得过别人吗?你现在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我知道你心急,想快点报仇快点做出成绩,但你也要等等你身后的人对不对?你现在是援天队的队长,做事就不能再不管不顾地往前冲,要照顾到队伍里的每一个人,你要考虑到他们的实力如何,能不能跟上你的脚步,如果你不在的话谁能暂时领导这支队伍。作为一个队长来说要考虑到的东西太多了,如果这次我和君宿弦过不来呢?如果以后我们……”
杜三七突然没了声音,谢槿奚老老实实低着头,低垂的眼睫眨巴两下。
“我知道错了,杜长老。”
君宿弦也过去搅混水。
“你看,孩子都知道错了,你就少说点吧。他们这次任务做得不是挺好的吗?你也不夸夸人家,上来就哐哐一顿骂,这个谁受得了啊。”
杜三七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几遍君宿弦,毫不遮掩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倒是没那么硬气了,不过该呛人还是呛人。
“你又知道了?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在搅屎他们才永远记不住自己犯了什么错!我看以后你不在了谁还能护着他们。”
这时君宿弦像是才发现正往过走的南杏落他们,伸肘一怼杜三七,强行转移了话题。
“你看,他们玩儿回来了。”
跟杜三七做了多年同事,君宿弦早就摸清楚了杜三七的脾性,越是跟他对着来他火气儿就越大,这时候只要挨骂的那人不是个笨蛋,适时地服个软撒撒娇,旁边再来个人打岔一下就行了,别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地跟他吵起来。
虽然大部分的弟子对于杜三七的说教都比较头疼,但据君宿弦所知,是有一些癖好挺奇怪的弟子天天上赶着讨骂的,今天断个胳膊明天摔条腿,就为了杜三七能说他几句。
不过杜三七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直接给那些弟子开了瓶他自己研制的梦心粉,让他们以后不要来烦他。
没人知道那梦心粉究竟有什么效用,只知道这些人再也没去烦过杜三七,甚至见到杜三七就两股战战,浑身颤抖地绕着他走。
君宿弦作为内部人员,自然也是知道一些隐情的。
就比如那几个弟子总是频繁受伤,搞得本身脾气就不太好的杜三七在那段时间里越发暴躁,深受其害的君宿弦掐指一算,当即便火急火燎地去找杜三七说了这回事。
赶在杜三七火山爆发之前,君宿弦总算将这些人的目的都给杜三七解释得一清二楚。
不是什么巨大无比的妖兽袭击,也不是宗门内的什么安全隐患。
“完全就是因为这些人馋你身子啊杜三七!”
杜三七沉吟片刻,勾起一抹叫君宿弦胆寒的笑意。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在当天晚上就调制出了一批“梦心粉”,此种粉末细如薄雾,轻轻晃动瓶身,就能在不知不觉间吸入大半,但瓶子里的梦心粉就像会自我繁殖一样,源源不断。
杜三七拜托君宿弦把这几瓶“特制”的药粉送给那几个弟子,自己则耸着肩膀笑得十分阴险。
等他回来之后,杜三七才跟他简单说了一下那种药粉吸入后的作用。
“不但能在梦中见到他们最想见的人,还能被这个人用不同的东西催促他们锻炼身体呢。”
杜三七端着茶杯吮了一口,表情很是恣意。
“吸一口顶一年哦。”
君宿弦“哈哈”地干笑两声,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下。
什么催促锻炼,不就是在梦里用各种刑具追着那些倒霉蛋玩儿大逃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