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在帐篷里早早就吃了晚食,就着晚霞,把今儿买回来的东西再归置一番后,又开起了家庭会议。
“我们看好了两头牛,一公一母,一头四岁岁,一头三岁。毛发水亮,牙齿齐整。就是这个价格……”陈舅公席地而坐,刚吃饱,身体有些发热,便撸起了袖子,细细说道。
“价格如何?”陈外婆自然接过话题。
“啧,两头牛我估摸着要八两银呢!价格还没谈拢,贩子不肯让价呢!”柳外公啧了一声,声音有些淡淡的,似乎对这两头牛很满意。
“老头子,你们是如何谈价格的?口头交易还是袖中拉手比价?”何氏也有些好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在床边问道。
“口头的呢,半分不让!”陈舅公有些气愤,鼻孔大张,猛哼了一口气。
“嗨,那还有的讲的,你这死老头子,平时窝里横惯了,怎地讲价都不会?你得……”何氏娘家是屠户,家里买卖生猪的时候,她可没少跟着去长见识,细细教着众人应当如何讨价还价,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林秋缘听了两耳朵,就被这种袖中拉手比价的方式吸引了,前世她只在某些电视里面看到过,也很好奇就是了。
何氏讲解完毕,口干舌燥,接过儿媳手中的碗,猛灌了一碗水才压下喉咙的痒意。
陈氏则表示明早她需要上山一次,要把先前她在山里发现的其它种子和嫩苗挖走。
“外婆!我能跟着去吗?”林秋缘很激动,一把吊在陈氏的脖子上,小身子扭来扭去地撒娇。
答案当然是不能,林秋缘有些泄气,蹲在床边,撑着下巴,幽幽叹气,年纪太小果然是……不宜出门啊。
第二天一大早,由于昨儿购置的东西太多了,吸引了院子里很多人的注意,怕被人惦记上来偷东西,除了受伤的林守义以及陈舅公和何舅婆留下照看行李和孩子,其他人就开始背背篓的背背篓,推独轮车的推独轮车,往城外去。
何舅婆和陈舅公就在帐篷里,带着几个孩子继续整理行李。
昨儿买了好几床被子;十几套旧衣;十几双布鞋;五六匹半旧的布匹,据说是压在仓库太久有些褪色,只花了原价的一半的价格就拿下了;铁制品占了大头:铁锅、铁锄、铁耙、铁斧、以及一套木工用品;种子若干;针线碎布……
听她大表舅说,粮食和牛车架什么的也预定好了,只等买了牛之后,去北街的木匠店里架上车架,再去西街的粮食店铺拉粮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