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热，沉风轻轻将余歌揽入怀中：“——我们永远都会是你的家人。”
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都不会有人责怪她。
“不要委屈自己，鱼鱼。”
沉风低声说完，松开余歌，后退一步，让开楼梯：“上去吧。”
余歌怔怔地望着沉风，许久，抿了抿唇，最后什么都没说，沉默地上楼。
打开门，换好鞋走进去，林慧仍然安静地看着电视。
余歌揉了揉脸，笑着喊了一句：“妈，你怎么还在看？”
林慧沉默着，没有回头，很安静。
余歌察觉不对，眉心微皱，大步走去，边走边说着：“妈，怎么不……”
话才到嘴边，走到沙发处的余歌脚下一顿，瞳孔紧缩。
只见沙发上的林慧沉默地坐着，眼下依稀看见泪痕，呆怔着陷入梦靥般。
余歌有些慌张，当即坐到林慧身边，拍打着她的脸，一边拍着，一边喊着：“妈，妈！”
“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妈！”
林慧眼眸浑浑醒来，转眼对上余歌的目光，立刻柔和下来，下意识将余歌揽入怀中安慰道：“妈没事，鱼鱼别怕，妈保护你。”
她抱得极紧，双手摸索着要把余歌团成一团，藏入自己的怀中：“鱼鱼躲妈妈怀里，不让他们看见，别怕别怕。”
余歌眼眸湿润，反手将林慧紧紧抱着，声音哽咽：“妈，没事了，我们已经走了。”
林慧还不清醒，碎碎念着：“不行不行，太多贵族了，他们都要折磨我们，妈保护你，鱼鱼别怕。”
余歌心中酸涩，她以为在上州医院治疗后，林慧能如常面对纪宴和李颐，是因为病情好很多了，但如今看来，只是她在压抑着。
余歌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紧紧抱着林慧。
即便再艰难，她都没想过放弃林慧。
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慌张、恐惧，对贵族国家的痛恨埋冤，孤僻难搞的性格，全在刚到这个世界的两年里，被她这个世界的父母用爱化解了。
事情发生后，是父亲用自己保护了她们，也是母亲紧紧抱着她躲了起来。
就算疯了，就算发病了，只要听到余歌病了、伤了难受了，林慧就算没清醒，也会下意识地照顾她，保护她。
余歌眼眶泛红，轻声说道：“妈，我害怕。”
“你能给我唱歌吗？”
细碎的念叨猛然停下，林慧愣了一瞬，摸摸余歌的头：“鱼鱼要听歌？”
“好，妈唱给你听。”
说着，林慧轻声哼起歌，柔缓的歌声中，余歌心脏酸痛至极，难受得无法呼吸。
上州医院也没办法治好林慧的病，想要林慧病好，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躲开过敏源，一个是消灭过敏源。
余歌有些迷茫。
歌声越来越小，随即响起的是疲惫的声音：
“鱼鱼，妈又病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