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留给你的东西”
“什么?”
面师父张开手,少实一看,一瞬间,雨泪沾巾。
在那手掌间,托着一个石桃。虽然有裂痕,但是已看出精心修复的痕迹。
那是宝应和他的花果山
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可她找寻到每一块碎片,把它聚合了。花果山光洁如初,甚至多了几分姑娘的心灵手巧与灵性。小石山在他手中熠熠生辉,仿佛透过它,他能看到她清澈专注的目光。
她从来没有,也从来不会离开你,放弃你。因为你们之间的缘分,早已注定。
静下来
陆少实瘫坐在地板上,林晓云静静陪在他身旁,轻声说
“少实,使你成为你的,不是那些经书,而是取经的那条路。”
“是那种直觉,那种判断力,而不是这种计算能力,决定了你能成为什么样的铸剑人”
晓云走了,他坐下来,望着书架上的窗格出神。他现在需要一个东西,一种工艺,来限制,或者说,导向他的流场。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脑海中一念而过。他好像有见过流场导向的书,但是在哪里。
在哪里,在哪里,他想不起来了。
福府酒馆
长安今日下了大雪,鹅毛般翻飞。空气中雪花翩翩飞落,落在脸上睫毛上,让人睁不开眼睛。
通仁坊,一个女子艰难地走着,积雪有人脚踝那么高。踩下去,上面是蓬松的雪,中间是浮冰。一脚踩下去,浮冰下的融水顺着脚踝流进鞋子里。林晓云在街道上一脚一脚走着,雪水早已冰透,她只好将大衣裹得更紧一些。
一个四台八柱的门口,她停下,四下看了看,周围已没有行人,远处街口的人也都在尽量把头埋在毛绒的脖套里。
她推开门,叮铃一声,一股暖意传来。
几个耷拉毛茸茸的帽尖,几个大汉坐在门前的桌子上,手中抱着小西瓜大的酒杯。周围几个桌子也都坐满人,看上去是做工的大汉,喝着酒,和对面人静语聊天。她继续往里走,远处吧台,樵夫短衫和书生白衣书生同样面对对面,低语。两个店家小二走过,带动地板上的雪水湿气蒸腾,划过蛇皮纹硬靴。。那一双软布鞋在地板上淌着湿水走过,路过一群粗壮的麻布棉裤。终于站定。
“张阿婆家的点心到了,椒盐味的”林晓云静静说,她对面青布袍管家一样的人向她抱拳行礼,她亦回礼。
“多谢姑娘了,顾老师还没有起,我去唤他一下”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
管家又转过身,“那请姑娘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