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机会,我烤地瓜给姐姐尝尝吧!”
聂双两手捧着脸,撑在桌子上,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尾的小勾子似乎也溢出愉悦。
命运的苦难并没有让聂双变得过分消极阴沉,他心里还是保留着对生活的积极与赤诚,以至于这段不算美妙的回忆在他的诉说中变得生动有趣。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那些不算愉快的经历没什么好提的,他也从来没想过借着这些向许青莱博取同情或者更多物质的安慰。
他当然不会向许青莱说出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有机会尝到了他心中的美食,有可能的话,那些灰暗的潮湿的经历他永远不会让许青莱知道,他只希望自己在姐姐心中一直是干净的,明亮的形象。
“好呀,你怎么这么能干呀!” 得益于桌子的面积不大,许青莱微微探下身子就能轻易摸到聂双的头,轻声夸奖道。
可怜的小猫咪,烤地瓜对他来说竟然是难得的美味么?
这对老母亲来说是多大的暴击,她家小双以前过得究竟是什么苦日子......
聂双放任自己沉溺于许青莱怜惜的眼神中。
困难的生活自从遇到姐姐后已经渐渐离他远去,他对以前在佘村的经历早已释然,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是没人心疼的人了。
“久等了!您们的窑鸡!其他菜品很快会上齐!” 跑堂小哥忙得两脚不沾地,匆忙把冒着热气,包得严实的烤鸡放在他们桌上后,很快又跑回后堂。
“开动吧我们,你也该饿了,胃有难受么?” 许青莱担忧地问,手里迅速动作,想让聂双快点吃上食物。
刚烤好的窑鸡温度极高,厨师已经贴心地提前将泥土敲开,目前是包裹着荷叶的状态。
许青莱戴上一次性手套,三下两除剥开裹得严实的荷叶,却对无从下手的烤鸡犯了难。
她试图先撕下一只鸡腿让聂双填填肚子,碰到鸡肉时指尖却被高温烫得猛地后缩,更别说下手将鸡肉撕开了。
聂双正在把跑堂小哥陆续上好的菜品整理摆好,发觉许青莱露出窘意,很快穿戴好一次性手套,招呼她:“我来吧,姐姐先吃别的菜。”
只见聂双面不改色地将滚烫的鸡肉撕开,干惯农活的他手里有一层薄茧子,高温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见他一股脑地把肉厚实的部位都放进许青莱面前的盘子里,许青莱连忙拦住他,“够了够了,你自己吃!”
聂双手上动作没停,他又将许青莱面前包裹着塑料薄膜的餐具拆开,放进店家准备好开水的铁盆中仔细滚过一次,借着高温对餐具进行简单消毒,待为她倒好饮料之后才开始处理自己的。
刚才他在等菜期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食客,发现一家人聚餐的基本都是家中男性负责做这件事。
估计是大部分男子的手都比较粗糙,对温度感知没那么敏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