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眠赶忙回屋,见槲寄尘只露出个脑袋,好笑道:“你盖得这样严实,我还怎么上药?”
槲寄尘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只望着木清眠,不说话。
木清眠一把掀开被子,取来药膏,无奈笑了:“你动作那么快干嘛?现在衣服还得费力解开,”
槲寄尘有点尴尬,不知所措,当着一个男子的面宽衣解带,自己好像不太适应。
干咳了一声,“我自己擦”
木清眠问:“那你背上呢?”
槲寄尘不自在道:“那等我擦完,要擦背上的时候再叫你。”
木清眠不理解:“都是男的,你别扭个什么劲?擦个药而已,有什么见不得的?你至于害怕成这样?”
槲寄尘不经激,手指灵活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扣子解了,眼一闭:“那有劳了。”
木清眠忍住笑,开始认真擦起药来。指腹沾了药膏,轻轻涂抹到伤口上,或打着圈儿,或来回划走,少量多次慢慢的涂抹至吸收。
槲寄尘双手紧紧握住身下的床单,手臂绷紧,隐隐有汗渗出衣衫,倒是不知是因为疼,还是紧张出的汗。
木清眠说:“好了,你要不把衣服全全脱了吧?手臂和背上,正好一起给你涂了。”
闻言,槲寄尘睁开眼,缓慢的支撑自己坐起来,木清眠放下药膏去扶他,顺势就坐在槲寄尘身后去了,见他拖个衣服都还慢腾腾的,木清眠着急得一把将衣服扒下,顺手扔在一边去了。
槲寄尘突觉背后一凉,有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木清眠为他束发的动作一顿,问他:“你冷?”
槲寄尘摇头,木清眠看着背上有好几道长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深,只是看着吓人。
当木清眠的手再次附上那具身体时,尽管之前已经适应了,但槲寄尘还是被吓得一个激灵。
木清眠以为是把人弄疼了,手下稍稍收了力,问他:“现在力度如何,不疼了吧?”
槲寄尘咬紧牙关,闷声道:“嗯,不疼”
木清眠见他虽盘腿坐着,但隐隐有躲避的苗头,一把扶住槲寄尘的肩头,不让他一副颤颤巍巍要逃的样子。
一手继续涂抹药膏,槲寄尘被肩头的手烫得想躲,背后沾了药膏的指腹却是微凉的,很不适应,槲寄尘如坐针毡,不安分的扭着,真的想逃。
木清眠死死箍住他,问:“你躲什么?”
别人给自己上药,自己还想躲,的确不像话。槲寄尘有些羞愧,依然摇头否认道:“没躲,还要多久?你快些吧!”
木清眠没停下手中动作,回答道:“行,那你忍着。”
不出意料,槲寄尘又忍不住疼的出声:“那你还是慢些吧!”
木清眠有些不耐烦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呢,哪来那么多要求!
正欲回怼他几句,见面前的人的疼出了好些汗,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说,依言放缓手劲,仔细涂药。
从肩头一路下至肩胛骨,到后背肋骨,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再往下,木清眠见腰际淤青一大片,浅浅的有些擦伤,可能是从房顶滚下来的时候,撞到了什么物件上。
木清眠顺势也把药膏涂抹在腰上,因不是伤口,便拿掌心轻柔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