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儿,龙暮深信不疑,责怪龙黎道:“阿黎,能不能不要用你那小人之心去度别个的君子之腹?有本事我们两个比!”
不等龙暮反应过来,龙黎就端碗刨了很大一口在嘴里,鼓鼓囊囊的,感觉光是嚼碎都费劲。
槲寄尘和薇琴相视一笑,都去忙别的事儿了,不管他们兄妹幼稚的比赛。
最后,到底是谁洗的碗,槲寄尘也不知道,但也不关心。
当两兄妹还在争执时,槲寄尘已经揽着木清眠进入梦乡了。
邵禹和李宿泱听说木随舟昏迷不醒,本想去探望的,但天色已晚,故而就没去打扰。
月明星稀。
月华洒进窗户,既照亮了一些事物,又让一些事物晦暗不明,或忽明忽暗,不得其真。
草丛里虫鸣声,声声入耳。伴着它入睡,格外香甜。
突然,槲寄尘醒了立马翻身坐起来,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大脑空了几息,才缓过来,原来是忘了照例每晚额头的轻吻!
于是,重新躺下,撑在木清眠两侧,虔诚又郑重其事地献上他的吻。
然后,像做完了什么重要的仪式一样,庄重又严肃的两手交叠,放在小腹上,闭眼,安祥地睡过去了。
夜里,风声渐渐大了,好似要下雨一样,狂风大作起来了。
窗户被风吹得啪啪响,树影婆娑起舞,叶子打着旋儿飘进窗来,落在床上;在夜色里,为青色的粗布褥子平添了几分色彩。
槲寄尘睡的死沉,电闪雷鸣都没能搅扰他。
树叶哗哗作响,夜黑风高夜,沉睡的万物因为一声惊雷而苏醒。
地里的蝉破土而出,一飞冲天,在树上换下蝉蜕,不顾豆大的雨点,朝这闷热的半空展示新生。
槲寄尘翻了个身,迷迷瞪瞪地把手搭在木清眠身上,又睡过去了。
躺在床上的木清眠手指动了动。
当最响的雷声落入耳朵时,木清眠突然睁开双眼,猛的坐起。
一把撩开搭在身上的手,起身下床去。
不顾雷雨交加,冲进这雨夜里,不知所踪。
天亮了。
槲寄尘照例给旁人掖被子,却没想到手摸了个空,身旁一阵冰凉,木清眠不见了!
槲寄尘脑子突然清醒过来,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