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急报!”
一名中军校尉慌慌张张地冲进大帐,险些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陛下,庐州失守!”
坐在帅座上的李炝豁然起立,惊道:“你说什么?崔志呢?他不是去跟包遇春联手伏击镇疆军了吗?!”
“陛下,崔将军死啦!”校尉哭丧着脸道:“包遇春那个王八蛋突然半路逃跑,把崔将军和五万兄弟都丢给了徐友长。镇疆军的铁骑像是疯了一样,将他们全杀啦!”
闻听此言,李炝扑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这下坏啦,坏啦!”
淮阳军主帅张奇方眉头紧锁,沉声道:“陛下,庐州失守还是小事,从庐州往北走一百七十里,就是寿春城。那里是控制淮河的战略要地,也是咱们最重要的补给基地。寿春一旦落入敌手,全军就会被堵在淮河北岸,进退两难了。”
李炝愣怔一下,连忙问道:“奇方,可有什么良策吗?要不赶紧派兵去保寿春?”
“陛下,难呀。”张奇方摇了摇头:“如今慕容雪、常涛气势汹汹,在几处战场把我军咬得死死的,哪里都调不出多余的人手来。再说,咱们所处的宿州,距离寿春两百多里,即便立刻发兵增援,也快不过镇疆军的骑兵。为今之计……”
李炝有些慌了,急着追问:“有什么想法,你快讲!”
张奇方看看左右,凑到李炝跟前,压低声音道:“陛下,为今之计,还是尽早向东边转移为好。”
“往东边转移?”李炝好奇道:“去哪里?”
“楚州!”张奇方说道:“淮泗一带,水网纵横,地形利守不利攻。咱们暂时退到那个地方,既能够避开被前后夹击的凶险,又可以凭借地利优势阻击敌方骑兵。而且,再往东过去几百里,就是茫茫阔海,实在不行,还能登船离开。”
李炝听得直接傻眼:“登船离开?朕……朕还能去哪儿?”
张奇方道:“哪儿都行啊。南方、百越,皆是去处。陛下,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李炝一想到即将要漂泊四海的命运,不禁心下戚戚然,他发了会儿呆,喃喃道:“奇方,你刚才说慕容雪把朕的军队都咬住了,若要往东转移,能带走多少人?”
张奇方琢磨了一下,道:“放弃城池、全面撤退,大概能保住一多半人马,约么七八万的样子。”
“如果不撤呢?朕是说,北边守住宿州防线,南边守住淮河防线,有胜算吗?”李炝问道:“咱们经营两淮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总有办法扛一扛吧?”
张奇方为难道:“陛下,不是臣说丧气话。之前咱们与慕容雪较量,胜负大概五五开。将士们有信心在两淮一带,跟他拼个高低。可现在庐州陷落,对手是干掉了阿史那支斤的镇疆军。那些西疆蛮子,生猛异常,连几十万突厥铁骑都打不过他们,咱根本就没有胜算啊。若是再迟疑下去,恐怕连东进的机会都失去了。”
李炝知道他说得有理,不禁长叹一声,无奈地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让朕好好考虑一下。唉,流年不利,连镇疆军都来帮李炳那个王八蛋,苍天无眼啊!”
淮北,青龙军团大营。
慕容雪收到军报,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
三天前,他的好兄弟徐友长,率兵攻克庐州及周边郡县,狠狠一脚踢在了李炝的屁股上。
镇疆军行动极为迅速。
疾风第一军无愧“疾风”之名,占领庐州的第二天,他们便挥师北上,直扑淮河南岸的寿春。此时,估计都已经拿下城池了。
这样一来,淮阳军的后路被彻底切断,即将面临腹背受敌的窘境。
慕容雪立刻派人请来玄武军团的主将常涛,询问道:“李炝的后方被徐友长给抄了,接下来,你猜他会怎么办?”
常涛笑道:“依我看啊,他多半要跑。”
慕容雪点点头:“我也这么想。李炝如果要逃,最有可能是往东走,奔楚州。”
“嗯,他也只有往楚州去了。”常涛道:“北边有咱们,西边有马大统领的朱雀军,南边则是友长的镇疆军,李炝还能逃到哪儿呢?”
慕容雪接着道:“这正是我请你来的原因。常兄,玄武军团的老底子是辽东都护府和阴山都督府,骑兵数量可观,你能不能派遣一支快速部队,抢在李炝的淮阳军前面,先一步拿下泗阳县?”
常涛微微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泗阳以北是骆马湖,南边是洪泽湖,此地位于两湖之间,正好卡在了从宿州去楚州的必经之路上。封住那里,李炝插翅难飞!慕容大人,放心交给我们吧,保证不让你失望。”
“好,事不宜迟。”慕容雪站起身来,说道:“你立刻回去安排人手,越多越好,越快越好。我指挥青龙军,向正面之敌发起全线猛攻,拖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