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帮旱鸭子,你还怕他咬咱们啊?”姚铭杰一脸的不屑,冷哼道:“在陆地上我不敢吹牛,想过江?杜建连门儿都没有!”
薛猛兀自摇摇头:“可是我听说,朝廷一直在打造战船,会不会……”
姚铭杰摆手道:“薛老弟,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慕容雪是在造船没错,可他们的船厂在随州一带,离咱们远着呐!想开到这边来运兵,至少先得过了包帅那一关吧。”
“说的也是。”薛猛自嘲地笑笑:“可能是我多虑了。一提到镇疆军,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姚铭杰瞥他一眼,笑道:“我看你是因为萧敬的事,心里发怵了吧?放心,咱只要待在船上,天下没谁能奈何的了。李江遥也不行!”
薛猛愣怔了一会儿,又道:“将军,我这几天眼皮子一直在跳,怕不是什么好兆头。要不,几个河口附近,再增派些警戒的力量?两三艘战船,或许不够用啊。”
姚铭杰闻言哈哈大笑:“增派战船?你多派几艘去,打算防备谁?防备镇疆军?他能飞到水里跟咱干仗?你呀,就是疑心病太重啦!警戒船上都有烟花信炮,一旦发现敌情,第一时间就能通知码头这里,随时可以前往增援,慌什么?”
薛猛见主将这个态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悻悻然地嘟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这世道……”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名军官匆匆跑进屋里,朗声禀告道:“姚帅,薛将军,有军情!”
薛猛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出了什么状况。
军官答道,半个时辰前,水面斥候发现瓜洲渡口出现了三十艘大型战船,全部打着镇疆军旗号。另外还有五艘平仓运兵舰,正在装载步兵。
“哪儿来的战船?!”姚铭杰闻言顿时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道:“怎么会越过上游防线?”
薛猛想了想,分析道:“不用说,肯定是从高邮湖那边过来的,多半是李江遥偷偷造的船。”
姚铭杰感觉他说得有道理,略微沉了沉气,冷笑道:“不过三十艘而已,连老子的零头都不到,来了也是送死!现在天色将黑,看来他们是打算趁着夜色渡江啊。”
薛猛赞同道:“嗯,将军分析得对。五艘运兵船,一趟大概能送上千人过来,一晚上能转运三到四个营的兵力,或许是想从陆路偷袭京口码头。”
“姥姥!我能让他们过江?”姚铭杰骂道:“半路就给他击沉在水里,都去喂王八!传军令,集结出战!”
薛猛站起身:“还是我去吧,一百条斗舰,应该够了。”
姚铭杰点点头:“足够!一百条那都是看得起镇疆军!旱鸭子操舟,简直可笑。你去耍耍,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水上霸主!”
薛猛答应一声,转身出了指挥所,一路来到码头栈桥。他快步登上自己的旗舰飞龙号,命令击鼓动员,让麾下的水军准备离港。
过不多时,一百零五艘楼船斗舰,依次驶出码头,在宽阔的江面上迅速排成了三路纵队的攻击阵型,然后朝着上游瓜州渡口的方向而去。
从京口到瓜洲,直线距离不超过二十里,算上弯曲的大江水道,也就二十五里左右的路程。薛猛的舰队借助风势,逆流而上,不到半个时辰就抵达了作战的位置。
然而令叛军没能料到的是,他们眼里的旱鸭子,居然率先发起了进攻。
更夸张的是,对方完全没有陆军打水战的笨拙,而是规范至极的水军作战操典!
顺流激荡,闪电穿插!
转眼的功夫,二十艘飞轮斗舰迅若奔马一般,直接切进了薛猛的舰队里。
镇疆军战舰两侧的船舷处,火箭横空而出,如同密集的红色流星,不断笼罩近在咫尺的叛军舰船,同时,安置在船舱内的巨弩也连续发射,打得敌舰木屑飞溅。
叛军水师一下子蒙了。
他们甚至连队形都没来得及做出调整,就当场报废了十几条战船。熊熊火焰在江面上燃烧,无数的水手纷纷弃船逃生。
二十艘飞轮斗舰速度极快,几乎在毫无损伤的情况下,径直穿越了整个舰队,跑到了敌人身后。
薛猛见状,连忙下令各船掉头,打算凭借数量优势,完全压制镇疆军的战船。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在上游那里,还有十艘飞轮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