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砚满脸都是泪,还有一颗挂在睫毛上,司颜觉得他们父子俩哭的样子也挺像,抬手接住那滴水珠抹在他唇上。
“尝到什么味道吗?你越想看我的秘密就越苦,我还是有点儿难受,你对我真的很好,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只会伤害你。”
遗书的杀伤力有点大,她自己都不敢多看两眼。
裴舒书砚叹出痛苦的呻吟。
他不喜欢司颜就不会有这些难受,是他自作自受,司颜没有伤害他。
“不靠近我就不会痛,你早就应该走。为我做那么多危险的事我都没给你反馈,你总在我面前哭,我有点儿负罪感。”
裴书砚是她三十年来见过哭得最多的男人,还都是因为她。
“裴书砚,对自己好点儿可以吗?不要在我这里受伤了。”
司颜抹去源源不断的泪水,手背全湿了他还不停。
裴书砚难得受到她的温柔对待,抓住手按在胸膛上。
“你和夏朗恩爱的痕迹在你每个家里,在你心里,为什么突然喜欢我?”
“因为我不是好女人,我脚踏两条船,心里同时住了两个男人。”
司颜也找不到对裴书砚生出情意的出处,那只能用大众说法给自己定罪。
“因为夏朗牺牲了你更爱他吗?”
“嗯,爱而不得就念念不忘。”
他牺牲后,她的爱意迅猛增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不愿意再看任何人,觉得全世界他最好下辈子都还想爱他。
“那我也死了呢,你会不会把那点喜欢也变成爱,不用到夏朗那么多。”
司颜真怕他会乱来。
“我会爱上你也会恨你,再跟你一起去死,都别活了。”
裴书砚心里难受的抽搐了一下。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在死了之后才能相爱。”
司颜也觉得好笑,但事实的确如此。
“我也想在活着的时候爱你,但良心过不去。”
裴书砚往她倒过去,司颜接住扶着他的腰,然后他的眼泪落在肩上。
“有瑾瑜那晚你真的把我当他吗?我跟你纠正了我是谁,你中途睁着眼主动抱我亲我,还配合对你这样那样。”
司颜后来也想过,是不是自己任由他做什么才让他放不下。
“我真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
他委屈极了抽泣,控制不住哭腔跟她说他们第一次接吻。
“我们去英国出差那晚,你也当我认成夏朗,抱着我亲个不停,咬我喉结逗弄我。我推开把你按在被子里你还哭闹。反正对我是个很煎熬的晚上,第二天你发烧很严重,我喂你吃药喝水弄不进去,就用嘴把药渡给你,你当接吻回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