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内阁办公所在地。
门前,站着三十多人,在任官员穿官服,致仕官员穿道袍,神情皆冷漠。
之前,他们跟内阁辅臣争吵。
可从奏疏送司礼监后,他们都不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站那。
无声抗议!
黄立极很郁闷,自己准备今日递致仕奏疏,却不料来了帮东林人闹事,这事要处理不好,恐怕麻烦了。
韩爌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哪怕被他们辱骂,他都没开过口。
施凤来三人,只是过过场,劝不动就不再劝。
唯有孙承宗劝个不停,因为乾圣最恨这等事,绝无妥协可能。
果然,没多久,高时明一脸讥笑,带卫队前来,身后有人捧着奏疏。
孙承宗迎上前,拱拱手,焦急问道:“高公公,陛下如何处置?”
“陛下说,当他们面,烧掉奏疏。”朝东林人玩味地笑笑,高时明淡淡回道,“若他们还要上奏,那就去向先帝上奏吧。”
孙承宗脸色一变。
反倒其他五位阁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东林人一阵喧哗,曹于汴怒吼道:“阉竖,尔明目张胆矫诏,视天下无一物吗?”
“大胆,在皇城喧哗闹事,尔心中还有陛下,还有大明朝廷吗?”
高时明一声呵斥,卫队警卫立马手按刀柄,怒瞪曹于汴。
“阉竖,有本事朝我等来!”
“对,朝我等来!”
有几个貌似不怕死的东林党人,挺身而出,护在曹于汴身前。
生怕发生冲突,孙承宗急忙劝说:“高公公,三思啊。”
高时明冷哼一声,挥手道:“烧了!”
捧着奏疏的警卫走上前,将奏疏扔地上,正从口袋中掏出火折,便听到东林党人怒斥:“尔敢!”
可那警卫压根不理,其他警卫除两眼直盯他们,同样没人理会。
火折子已拉开盖子,被吹红了火,伸到奏疏下。
“阉竖,老夫跟你拼了!”
这时,曹于汴嘶吼着,要从人群中冲出。
而高时明却耻笑道:“老匹夫,有种你就冲出来,看咱家敢不敢砍了你!”
卫队警卫纷纷拔刀,瞧曹于汴的眼神,绝对是瞧死人的眼神。
见要真刀实枪干了,孙承宗急忙冲脸色惨白的东林党人大喊:“拉住曹大人!”
“别拉我!”曹于汴被抱住,却折腾得更厉害,“老夫这条老命,为天下正义而死,何足惜哉。”
高时明继续嘲讽:“你个老匹夫,连你都有正义,天下百姓还有活路吗?”
奏疏点着,曹于汴目眦欲裂,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怒吼:“阉竖,老夫跟你拼了!”
孙承宗实在瞧不下去,厉喝道:“够了,曹于汴!你活够了,别害别人。”
听到被指名道姓怒斥,曹于汴手指着孙承宗,“你,你,你”三声,眼睛一翻便晕倒。
“曹大人,曹大人……”东林党人们焦急呼喊。
高时明却甚为不耻,这个老不死的,朝堂上那套玩得溜溜转,就不想干点人做的事吗?
孙承宗摇摇头,吩咐道:“抬曹大人回去,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