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吹捧,还获巨利。
巡盐御史甚为得意,甚至连谦逊的姿态都没摆,哈哈大笑着下令:“点狼烟,示警操江水师。”
“御史大人,攻营刚开始就点狼烟,不好吧?”一名卫所军官有异议,但仍赔着笑。
巡盐御史一脸傲然地摆摆手道:“难道你认为,我们一万余精兵强将,连几千漕丁役夫都打不过?”
他这么一说,大伙顿时豁然开朗,即刻又是马屁如潮。
享受过大伙崇敬,巡盐御史才解释道:“毕自肃抚标大营空虚,我等强兵来袭,他们岂不会快马求援?大营被攻,毕自肃抚标定然慌张,操江水师有备而发,能杀他个落花流水也说不定。”
“大人高见!”
“有大人在,我扬州定然无忧。”
“大人不愧天下奇才,刘伯温重生,所不及也。”
“是啊,是啊,大人乃大明栋梁之才,”
“此役过后,乾圣小儿必定会向大人折腰,请大人入主内阁,主持朝廷大局。”
……
又是一通马屁,拍得巡盐御史飘飘然,内心踌躇满志。
咚咚咚……
然而,毕自肃抚标大营中一通战鼓声,即刻将他拉回到现实。
“嘿,就一帮漕丁、役夫,竟然敢阻我大军?”那名卫所军官一脸嗤笑,“给我死去吧!”
没等大伙附和,巡盐御史已故作高深地摇头道:“营中毕竟还有朱燮元在,他可是在四川平过奢安之乱的。诸位,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更何况面对知兵之人,切不可轻视。”
“大人高见。”
一通马屁过后,那名卫所军官又是一脸嗤笑道:“茅元仪的卫队都派出去劫盐,营中没强兵,朱燮元再知兵,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人,用不了一刻钟,我军即可攻入大营。”
“啊!啊!啊……”
喊杀声中,隐隐传来惨叫声,一干人皆哈哈大笑。
他们谁都不会觉得,一帮亡命之徒的盐丁和家丁,会打不过漕丁、役夫。
攻打大营的目标一致,但盐丁和家丁毕竟分属不同,没人统一指挥。
营门前的乱兵倒下,近前的乱兵吓得要往回跑,可后面的乱兵却急着要抢银子,一波着一波往前冲,将哭喊着回头的乱兵推着,继续往前走。
这还是朱燮元的谨慎所致。
他安排一千六百具神臂弓分四段齐射,还留着四百具神臂弓作机动,以防这些临时兵丁慌张,被乱兵所趁。
钢制箭矢射往密集人群,想落空都难。
在神臂弓箭矢强大动力下,中箭者不死也得遭重创倒下,在乱兵踩踏之下,必死无疑。
“射!”
一声喝令,第二波钢制箭矢厉啸而出。
直面箭矢的乱兵,吓得哭喊着要往后转,但无济于事。
噗嗤!噗嗤!噗嗤……
一支支箭矢射中乱兵,数百乱兵倒下。
然而,后浪推前浪,乱兵攻势依然不止。
“咝……”
高台上的朱燮元,看到这一幕,不由倒吸口冷气。
他亲自参加过神臂弓练习,也听茅元仪说过拦阻京营乱军的场景,可都不如亲眼见到来得震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