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即使不改变计划,斩首行动也未必能够成功。人家早就防着了。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么,就是其他什么环节上,泄露了秘密。
佐藤理惠坐在新桥咖啡屋的楼上靠窗位置,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观察着外面街道上的行人。
时间快到晚上七点了,这是跟刘冬阳约定的碰面时间。
她没有直接去码头货场,或者隆盛祥商行找刘冬阳,而是把他约到这里来,有她的考量。
一辆小车从远处驶来,在新桥咖啡屋前停下。这是刘冬阳的车!
佐藤理惠从窗户伸出头去,看到刘冬阳从车里下来,钻进了咖啡屋。
咖啡屋里人不多,可以清楚地听到,楼下服务生招呼的声音和刘冬阳跟服务生的对话,接着,楼梯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在佐藤理惠的注目中,刘冬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刘冬阳一边在她的对面坐下,一边问道:
“理惠小姐,我没有迟到吧?”
“你真是踩点而来,一分钟也不差。”
佐藤理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冲刘冬阳说道。
“不好意思,商行里有点事耽误了,过来的路上,正是下班时间,人来人往的,还堵了车。让理惠小姐久等了。”
“我没有说你迟到啊。再说,我也刚到不久。”佐藤理惠笑眯眯地说道。
刘冬阳招手叫来服务生,要了杯拿铁。
等咖啡的时候,他往窗外扫了一眼:“理惠小姐选的这个位置,视野开阔,不仅能看到街上的情景,还能从街对面楼房的屋顶,看到落日晚霞。”
佐藤理惠道:“这不是我选的位置好,是这个新桥咖啡屋老板的眼光好。你看,他这咖啡屋,每一个窗口,都朝这个方向。无论坐那里,看到的景色,都一样,都这么美。”
刘冬阳再看一眼咖啡屋内的其他窗口,点了点头:“确实是。”
这时他才发现,佐藤理惠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的绣花长裙,头上戴一顶窄边礼帽,礼帽的一侧,扎了一朵绢花。风衣搭在身后的椅背上。落日的余晖,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这让刘冬阳想起了俄国画家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克拉姆斯柯依的那幅着名的油画《无名女郎》,如果不是因为面前是一个侵略者的特工,一个狡猾心狠的女特工,他真得称赞一番这样一种美景。
“先生,您的咖啡。请慢用!”
服务生端来了他点的拿铁,放在桌上,退了下去。
刘冬阳刚才欣赏着佐藤理惠的坐姿,现在佐藤理惠上身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也端详着刘冬阳。
“你看什么?”刘冬阳被看得很不自在,不由得问道。
佐藤理惠笑道:“刘先生,你看咱俩在这里,像不像一对情侣在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