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做梦了,惊雷在头顶爆炸,大地、河流在剧烈的颤抖中恐怖地裂开,地上的建筑移动了位置,参天大树倒了一地,宽阔平坦的道路面目全非,雨水如注,最后倒灌进城市。
房屋晃动、物品倒塌,人们凄凄惶惶地奔跑躲避,母亲绝望到发不出一点声响,父亲抱着孩子冰冷的身体,看不到一点希望,小芽哭的嘶哑,想拽出被压住脚的老人,却怎么也碰触不到,她无能为力,我只能像个看客看着绝望中的人们,目光所及,满城疮痍。
“啊,为什么,他们已经够苦难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失去最后的一丝希望,老天爷呀,你为什么不睁眼看看,这苦难的人呀,你看看那些母亲,父亲,那些等死的人们呀。”
小芽痛骂着老天的不公,直到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如瀑的雨里,最后没了声响。
“啊,不要。”小芽从梦中惊醒,浑身汗水,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上铺的人也被惊醒,探下头关心的问小芽。
小芽浑身发抖,冷汗直冒,梦里山河破碎,满目疮痍的悲怆,人们无助绝望的求救声,自己无能为力的失落,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小芽的内心,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一双手覆上了小芽的额头,轻轻擦去小芽额头的虚汗,抱着小芽颤抖的身体哄道“没事,没事,只是噩梦,不要想,一会就好了。”
“不对,这个状态不对,小芽,小芽,说话,说话。”上铺的4号翻身下床,手在小芽面前晃了几下,看着仍然抖动的厉害的小芽,惊呼道。
“走,去看军医,我背她,你帮她盖上被子,快。”说着背起小芽冲出了宿舍。
“军医,军医,救命。”4号急促的拍着军医所的帐篷。
“稍等,来了来了。”说着帐篷被掀起,披着军装的男人走了出来,扶着小芽往里走边问道“怎么了?”
“梦魇,惊醒后一直发抖,而且越来越严重,浑身发冷汗,人没有反应。”4号快速的回答着医生的问话。
“快放到行军床上,我看看。”医生上前检查了小芽的症状,看着快要抽搐的小芽。
惊呼“这不可能,不可能,梦魇一会就缓过来了呀,怎么这么严重。”
“快,你两个来按住她,我去找镇定剂。”说着拿出医药箱快速给小芽注射好了镇定剂。
慢慢的小芽停止了抽搐,整个人慢慢的睡了过去。
“医生,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严重?”1号问军医,小芽的情况可不像是简单的梦魇。
“嗯,我也很少见梦魇可以这么严重的,除非她的梦境极其恐怖害怕,以至于她醒来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心里的恐惧愈发强烈导致了痉挛,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9点,小芽才迷糊的醒来,头炸裂的疼,小芽坐起身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半响才反应过来。
想起昨晚的梦境,心还是抽疼,上一世似乎也发生过这么大规模的地震。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难道就这样暴露自己,谁又会相信自己呢,会不会被当神经病关起来,还是事实发生后直接切片研究?
还是选择漠然,就藏在心底,高高挂起,自己真的可以冷漠到无动于衷么,孩子父亲绝望的跪在地上的神情,母亲呼喊寻找孩子的焦急模样,历历在目,时刻提醒小芽那是或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