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改口:“不一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
他认真看她一眼,又转回去好好开车,“我可以按你的节奏来。”
果然她笑了,又开玩笑般问道:“那你家里人又催,就连子央也着急,你就不急?”
没等他回答,她又说了一句,这次话里染了几分认真,像看穿了他什么:“印总,我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
车内陷入了十几秒的沉默,印洲疯狂想着满分回答,就连开会的时候脑子都没转得这么快过。
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他苦笑:“好吧,我承认,我的恋爱确实以结婚为目的,毕竟,跟我一个年龄段的继承人们,不是已订婚就是连孩子都有了,尤其是这两年,君宴的谭总隐婚不说,就连小我六岁的许温阳也要结婚了,我都能预想到我妈温女士在他的婚宴后能跟我说什么……”
印洲有意把话说得诙谐,又想告诉她不用担心那些,最终父母都是希望孩子幸福,他也不会让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恋爱结婚本就是两个人的事。
却发现陶绮言不笑也不说话,直盯盯看着他。
印洲还要注意着路况,抽时间瞟她一眼,以为她是不高兴了,准备多说两句,陶绮言却又笑了,眼神无距,“我都不知道谭总隐婚了……”
“嗯,无名指的结婚戒指都快带两年了。”他随口道。
陶绮言勾起的唇角僵硬落下,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那枚戒指,上次看见的,好像真的是在……无名指。
她手指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把裙摆抓皱,指甲陷进肉里生疼。她下意识看向后视镜,那辆黑色奔驰不见了踪影。
她轻轻阖上了眼。
步入宴会厅前,印洲屈起了手臂,陶绮言上前一步挽住他,轻声告诉他:“印总,我会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的。”
她语调轻松,神色也温和带笑。印洲按捺住过快的心跳,低头应她:“好的。”
陶绮言隐约知道他误会了,却没心力纠正。
因为她改变主意了。
她没能将谭郁川驱逐出去的时候,不能把印洲放进来,那对他不公平。
其实她哪个都不想选,可她挣扎太久,已经自暴自弃了。
两年半的时间不长不短,她的努力好像作用微乎其微,在那个人出现之后,崩盘。
死亡是终点,婚姻对她来说,亦是。如果这样的话,她倾向于一个对她来说安全的选择,那个人是印洲,抑或是其他人。
只是不能是,如今的谭郁川。
宴会场地在纽约富人区的雷莫大厦,接近顶层有一处私人博物馆,打开电梯就能看见一具两层楼高的恐龙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