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相依,曲径长廊,湖光山色,她惬意其中,边放着线边抬头望着上空恣意徜徉的风筝。
皇帝换了行服过来,见她将风筝放的老高,也很是有兴致,自来到她身边,两人一同抬头仰望着......
天空辽广湛蓝,不时有一队鸟儿结伴飞过,褚湉转头一笑:“今儿这天气最好放风筝了!”
皇帝听后反而皱起了眉心,神情淡淡的:“朕不过换个衣裳的工夫,你自个儿倒在这里玩儿起来了!”
褚湉望着天上风筝,故意道:“风筝,你快下来些吧,皇上在这儿,你还敢飞的得意忘形,小心连你一起罚。”
皇帝已掩饰不住笑意,却依旧故作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褚湉挑了挑眉,料想他此刻更想的是玩儿,于是冲他递了递手上的线轴,皇帝倒是不曾犹豫顺势接过来,仰望着天,一点点放长手中的线……
“身子才好了,别就只顾着玩儿。”
褚湉笑说:“奴才都好全了,其实本就没什么打紧的。”
他将眸光从天上转到她脸上:“朕瞧着也是。”
“其实说来,朕该谢谢你。”
褚湉被这一句话说的不明就里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便轻声道:“您何出此言?”
皇帝虽已经说出谢字,但她如此一问还是侧头想了想,随即道:
“朕记得八岁那年,从一个内侍那儿得了只风筝,于是便趁着翁师傅不在时偷跑去宫墙边放着玩……”
“那天的天儿和今天的天儿一样,一模一样的蓝,只是好不容易将它放得越来越高,朕却不小心跌了一跤,风筝的线被扯断,朕就眼睁睁的看着它飘向了宫墙外,没了踪影......”
“若不是你提起,朕都快要忘了这些事。”
他说感谢,大概是这风筝让他想起童年里仅有的一些欢愉吧,褚湉想。
听着他缓缓道着往事,褚湉脑中仿佛描绘起那样一个画面来,不禁问:“万岁爷彼时很难过吧?”
他一笑:“朕当时认为它没有了线的牵绊会变为一只鸟儿,想飞去哪儿就飞去哪儿,朕替它高兴、庆幸,他比朕幸运的多,也自由的多……”
“后来,因为逃学,又弄了一身的泥巴回去,皇爸爸气得好一番训斥!”
他说着说着竟笑了,而褚湉却只觉心酸。
同样心酸的也大有人在,静芬由侍女随着在知春亭闲坐,自手中持着一枚石青色平金绣灵芝团寿纹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