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太过残忍了,褚湉难以自持的微微颤抖,失措的抬起脸,正见皇帝一眨不眨的凝着自己,那目光中充满着不可抗拒的威慑。
她不愿加深两宫隔阂,然纸上话语太过伤人,她的不忍在皇帝看来却成了窘迫,
“给朕看。”
事到如今退无可退,褚湉咬咬牙,心头一横,硬生生的将潮温的字条压至在了他的掌心中……
她缓缓抽回手,头脑里竟是白茫茫一片,皇帝皱了皱眉,看着手里的东西。
他展开纸条,含着一抹不屑定睛看去……
一阵晕眩,褚湉把脸别过去。
时间流逝的过于漫长,这个夜晚的宁静让她窒息。
没有意料中的话语,她不禁鼓足气力抬眸望去。
皇帝紧盯着字条的眼睛深如幽潭,脸色煞白一片。
在她一颗心紧紧为他揪起的同时,皇帝忽而将目光转向她的脸,苦笑着问:“这是什么?”
这苦笑背后藏着多少愤恨无奈?褚湉望着他,眼眶湿润开来。
皇帝苦笑未尽,便怒瞪向一旁的小庆子,小庆子见势不妙,连连哭求起来:
“万岁爷,奴才是被逼无奈啊,万岁爷您饶了奴才这一回!奴才往后再不敢了,饶了奴才吧……”
皇帝没有冷冷看了他一眼,遂将字条撕得粉碎,而后直直凝着褚湉,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朕,朕只听你说。”
褚湉本觉此事无关自己,任小庆子反咬,皇帝也不以为意,于是定定神,平静着道:
“奴才见他鬼鬼祟祟,遂撞见他手里这字条,大为惊骇,想着……”
“姑姑救我!”她话未说尽,被小庆子的求救声瞬间打断,他满脸分不清是泪是汗,一把拽住褚湉袍子下摆,大声哭叫:
“姑姑,你救救我!东窗事发你不能放手不管啊!明明是你叫小的写来与你,说是有赏下来,分给我一半,苍天可鉴,这时候,你不能将事全推到我身上来啊!”
“咱们同一路上的人,遭罪大家一处担着,您去求老佛爷,老佛爷会为咱们保命啊!”
“住口!”皇帝一声怒斥,抬起一脚便向小庆子的肩头踹去。
褚湉急忙跪下:“万岁爷明鉴,倾澜从未授意他做这种事,如果真的是奴才所为,为什么皇上撞破之际,奴才大可搪塞,却主动声称他传递消息呢?奴才冤枉!”
小庆子被踹的跌在地上,复而从滚起,跪伏着反驳道:“姑姑好手段,不出事便是老佛爷跟前讨赏,一旦出了事,就拿我充罪,自己落下个有功之臣的名号,小的斗不过你,就连万岁爷都被你迷惑过去,当真好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