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臣不要别人,就只要她!
对不起,宋倾澜,朕不想你出宫,不想你离开养心殿……
朕不要你以死明志!
倘若可以妄想呢?你会不会……
难道身为皇帝,就不能和心仪的人在一起吗?
……
她仿佛看到他正在望着自己笑,说着倾澜,这里人多,难免磕碰,我拉着你走吧……
“皇上……”
她脱口轻唤出声,眼前却只是触手可及的冷风和明灭的烟火,那一丝丝不可忽视的寒意侵袭着她的双眼。
她不能哭,她不该哭……
她想见他,太想见他!
褚湉的思绪似乎慢了半拍,两条不听使唤的腿却已经将她带出养心殿。
她不住的跑着,穿过遵义门,冷风割着脸颊,企图捆绑着她的双脚,一路上跌跌撞撞,绊倒再爬起,竟已经记不得自己摔倒了几次,只是扶着宫墙向前狼狈的奔走,跑丢了脚上的宫鞋也再无心顾。
双脚行在寒天冬夜里的甬路地砖上,褚湉已然忘却了彻骨的凉。
内右门越来越近,那礼炮烟花震耳欲聋的鸣响着,剧烈的摇撼着她的心神。
仿佛就像在面前炸开一般,却如何也不能让她停下脚步,无法平静下来,整个人如同碎裂。
她手脚早已冻得没了知觉,不知自己究竟是走还是跑,敞开的内右门就在那里,触手可及。
她认为自己就要跌倒,可大门就在眼前,头脑里没有停下的意念,不料一把被人拽回到现实。
“放开我!求求你……”
她用力挣脱着束缚,那麟查的脸在忽明忽暗中如黑夜中的游神般,只淡淡说了一句:
“你清醒些,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
随即便放开了她,而褚湉恍然梦醒,呆呆的看着他。
“我只是……想让心死的彻底一点。”
那麟查呼吸一滞,有绵延的怜惜涌入心头,指着内右门道:
“既如此,你便去吧,堂堂正正的去,欢欢喜喜的相送,别让他看你不起。”
他拿来她跑丢的鞋,交于她手:“穿好,记住,你是御前女官,是有脸面的人,出了任何事都不能自降身段,颓废狼狈,惹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