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扬了扬嘴角,答:“怎么会,我只想过来问候姑姑是否身子大好,这些时日不免叫人担着心。”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或许褚湉会思忖一二,可谢安她不会,原因不言而喻。
“我早好了,只是闷得慌,闲来走走。”
谢安随手将托盘放去一旁,粲然笑道:“雨蘅姐姐不在,我可以陪姑姑解闷儿啊。”
“你还有诸多差事,况且你和我走太近,叫人看了总归对你不好,一个不妙给你安个拉帮结派的名声。”
“或许,我不怕。”谢安一脸的不屑一顾,眨着眼睛道:“好了,凭你调遣。”
褚湉摇头淡笑,指了指廊下,道:“坐吧。”
谢安三分得意,七分乖巧,两人遂坐在廊子下歇脚,月已初升,各处已早早上了灯,褚湉望着天边那轮孤月,清朗之下,烦扰愁思竟也可抛去些许。
“今日是十六,月亮比昨天还要圆满。”
谢安的语气说不出的沉稳,与他平日大不一样,在褚湉心里,他不过是个爱玩爱闹,又有些小促狭的男孩,虽他是小黄门,却实在不同,她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听他语气有些意外。
“我怎么觉得你是有心事?”
谢安见她笑着问自己,想也没想便道:“有,谁没有心事,谢安心事交横绸缪,不可言说。”
褚湉看他煞有介事的神色,忍不住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谢安不解道:“这话什么意思?”
褚湉道:“原来大家都一样,不然只我,那也太寂寞了。”
她说罢轻柔会意一笑,又去望那月亮,良久不得回神。
她望着月亮,他望着她。
最后,他说:“姑姑这个称谓怕是叫不了几回了,往后哪里,带上我同去吧。”
“宫里人心叵测,不论如何,我不会去害你。”
两人告别后,褚湉遂准备回去燕喜堂,可却看到太监捧着托盘正要去寝宫。
她料想着许是送些折子或是糕点,如此一来自己便有了些想法,皇帝国政繁忙,自己也不好去打搅,就想夺了这差使,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正想的同时她快步上前,叫着了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