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十棍下去,怕是要了命,求您从轻发落,想珍主子也早已知错了。”
褚湉向前膝行两步恳求道:
“奴才恳请老祖宗高抬贵手,珍妃固然有错,先暂不说眼前战事堪忧,奴才蠢笨一朝承蒙老佛爷、万岁爷恩泽,静心安胎,再见不得这血光之事,您一向敬奉神佛,奴才求您赐福,就当是为国和未出世的皇嗣积福积德。”
珍妃两行清泪淌在红肿的脸颊上,她不发一言,褚湉不由得想,她心中或是不屑或是绝望,也或者她深知事情已经再无转圜。
太后气极之下早已听得不耐心,阴冷的道:
“琋嫔,你不要仗着怀有皇嗣便不知起轻重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者便是珍妃这样下场,你们都自己掂量。”
她阴鸷凛冽的眼眸环顾殿中众人又道:
“今日之事,你们也都看见了,珍妃卖官鬻爵,实属干政,她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是她自个儿不要颜面,我活了这把岁数如今任由她折辱践踏,若不是还要辅佐皇帝,替他收拾这烂摊子,但凡有些脾性的,我早一头碰死在这殿上!”
“今日,不论是谁都不许再替珍妃请命求饶,任谁不准离开半步,现下都看着坏了祖宗规矩,忤逆犯上的下场!”
太后冷笑一声,望着发髻散乱一言不发的珍妃道:“我朝开国以来你是头一个被褫衣廷杖的皇妃,我也是帮你扬名立万了。”
话至此,太监已把春凳抬在抱厦下,两名太监把珍妃制上前,按于春凳之上,后两名行刑太监不得含糊,掀起珍妃裙袍,退去小衣……
珍妃咬着下唇,闭着眼睛小声抽泣,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渐渐阴成一片。
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行刑太监便一左一右持着漆成朱红色的毛竹杖狠狠打在这娇躯之上。
受这等羞辱刑罚该是何等痛苦,别说是这等皇妃身份,就是普通宫女也经受不起这样屈辱。
那边杖打之声,声声入耳,她始终咬着嘴唇不肯哼出声,豆大的汗珠和泪水融为一体,齐刷刷一起落下。
一棍子下去便疼的浑身抽搐一番,十棍子下去,她已是受不住,痛苦出声。
瑾妃瘫软在地上哭泣,可就连哭都再不敢大声,任何人都不得不屈服在太后的淫威之下。
这便是冒犯她的下场,珍妃反唇相讥直戳了她的肺管子,以她的个性她怎能轻饶,想必,又要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二十棍下去,血肉模糊、皮开肉绽,鲜血直顺着春凳滴在地上,珍妃痛苦的哭喊出了声,在场的主位任谁见过这等阵仗,都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