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失礼了,琋主子您不能进去。”
褚湉用哀求的目光瞅着他,话中隐着哽咽:
“……李谙达!”
李连英无可奈何,却只得道:“奴才该死,奴才也是奉旨行事。”
“还望李谙达念在往日的份上,帮我回一回。”
李连英叹了口气,身子却一动不动道:“您别为难老奴了,更别为难自个儿。”
褚湉置若罔闻,自深深吸纳了一口气,稳住声音道:“劳烦李谙达高抬贵手。”
李连英见她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只好一摆手,连连长叹:
“我说主子,您还不明白吗?”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西暖阁,轻声道:“没用。”
“没的把自个儿捎带进去。”
褚湉早知他有这话,心里也清楚此番求情自身难保,极可能救不下人还祸及当下。
但想起与雨蘅的昔日情分,想起长泰的那声姐姐,再如何自己该多护着点雨蘅的。
她不顾李莲英的阻挡,绕过他径直往西暖阁去,他紧跟着再次挡住她,垂首道:“奴才多有得罪,琋主子您止步吧。”
雨蘅不知什么时候扑跪在褚湉跟前,早已哭成泪人,使劲抱着她的腿道:
“主子救命,主子救救长泰吧……看在咱们多年陪伴的份上,救救他吧……”
她哭的凄惨,整张脸如同风雨中摧残而落的花,褚湉的眼泪悉数而落,俯下身搀住雨蘅,咬咬牙,尽力用最温和的语调道:
“我去求老佛爷……无论如何,求她老人家网开一面。”
雨蘅似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瞪大眼睛看着她,哭道:“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了……”
褚湉拼命点头,心里却在暗忖如何求这个情。
私闯西暖阁势必视为闯宫,闯宫的罪过她晓得,那是应死的罪。
如今情形她应不会轻易治自己死罪,思及此,雨蘅的哭诉央求还在耳畔,褚湉暗自下了决心,正欲起身之时,垣大奶奶信步过来,啧啧有声:
“好惨啊,真真儿一场主仆情深。”
褚湉没空理会她,谁知她手下宫人一把扯开雨蘅,只听她喝道:
“宫女太监私下对食,这个又怎么算呢?岂非是琋主儿管教不力?后宫中竟然出了这等龌龊之事,想是自身都难保,还想着去求情?好心劝你省了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