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阳春和徐品都是做学问的人,彼此惺惺相惜,交情颇深,这次意外见面自然格外热情,当晚摆家宴款待。至于史进虽然未曾谋面,但早闻大名,今日知道他孤身解散了中条山盗贼,并破获这么大的抢劫案 ,心中自然是十分敬佩,席间是频频敬酒,三个人一起开怀畅饮。几巡酒下去,徐品还是先给吴阳春戴高帽子:“这个大案如果办成会惊天动地,兄弟飞黄腾达的日子来了。”
吴阳春却笑道:“你还不清楚兄弟我这通判是花钱捐来的,做到通判已经到顶了,况且通判是没有实权的,办案还得知府大人,办成了也是他的功劳。”
“我知道知府大人待你不薄,为了他你也得好好去办啊!”徐品只想激发吴阳春热情,所以话语多带挑逗:“我是代表受害人,代表华阴百姓,把宝都押你身上了。”
“老兄抬举我了,我这官职卑微,哪里做得了什么,顶多在知府大人面前帮忙多说几句话而已。”吴阳春一边说着一边加酒,徐品乐呵呵接着说:“兄弟能 帮忙说话就足够了,这件事情准成。”
“这个潼关守备宋河,其实也是我们知府大人帮忙给补的缺,此人一点也不懂感恩,平时也十分高调傲慢,地方以及同僚早有微词告到安抚司衙门,碍于王都尉面子我们大人才没动他,今日做出这等强盗行径,估计想不管都难了。”吴阳春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继续说道:“我们大人其实很满足现状,做到一路大员,主宰地方生杀大权比高升进京伴在君王左右自在,所以他压根就不再贪功,但在他的管辖范围是不允许任何人嚣张跋扈的。”
“知府大人有此心境,你再帮一把,这事就好办了。”史进一直没有说话,心里却都在思考,听了吴阳春的话,脸上也露出微笑。吴阳春脸上却露出一丝忧郁,说话语气也变得谨慎起来:“知府大人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向来办事稳妥,稍微有疑虑的事情他都宁肯不办,这个案子比较棘手,一是牵连王都尉,二是单凭牟喜做证是无法定罪的,牟喜本是强盗出身,当面之词,再无其它证据是肯定不行的,尽管案情已经明了,但判案必须要证据,证据确凿才能让人无法反驳,这另外取证是比较难的,你们没有来的时候我都在思考如何取证了,取不到其它证据,知府大人估计也不会轻易去得罪王都尉。所以眼下也只能去碰碰运气,能否如意也是没有十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