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顿时就急了:这算什么?皇帝交权了?
皇太孙代行皇权?
看来皇帝还是看不上太子朱常洛,竟然略过他这个太子,直接让太孙监国了!
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协理詹事府事韩爌站出来,说道:“听闻皇太孙要在通州设立征税衙门,征收商税,不知可有此事?”
朱由校:“本太孙售卖皇庄的商货,征收自己的商税,不是与民争利吧!
在通州港二次征收流通税,以及前次款项,全部充入辽饷,不再向全国百姓征收,不会也是与民争利吧?”
朱由校原本以为这头来自山西的倔驴,会当面跟他叫板,没想到韩爌听到朱由校的话,却跪下磕头:“太孙圣明!”
户部尚书李汝华出班说道:“江南发售到京城的商货,也要经过通州。如果太孙征收商税,江南的官绅定然不愿,恐引起江南民心不稳!”
朱由校冷冷地看着李汝华,略等片刻,才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句话,李尚书,应当听说过吧!”
李汝华:“出自《诗经·小雅·北山之什·北山》,臣略有所知!”
朱由校:“这句话,如何解读?”
李汝华:“普天之下皆是王的土地,四海之民皆是王的臣民。”
朱由校:“那好,江南之地,是富人多,还是穷人多?地主多,还是佃户多?工坊多,还是劳工多?”
李汝华:“那自然是穷人、佃户、劳工多。”
朱由校:“他们既然都是皇帝的子民,皇帝就不应该顾此失彼,需要雨露均沾。
本宫的这种棉纱,的价格与手工棉纱相当,但质地却要高出很多。
如果不征税,低价优质的机制棉纱势必就要冲击江南棉纱,导致他们的棉纱无人购买,最终破产,工坊主和老公都将陷入困境。
所以必须对机制棉纱征税。
同样的道理,为了保护北方的织厂,也要对江南的丝绸征税!
这不是与民争利!
这是调节和保护全国范围内,各省各地的特色产品,受损失的只是极少数人。”
堂下众臣尽皆呆傻:这特么的太不地道了,孙子卖货收钱,爷爷征税收钱!
老子们要挣的是机制棉纱的钱,就算手工棉纱都倒闭了,管我们什么事!
但这话还真不好讲出来!
总不能说,征收皇庄的生产税和流通税,就是天经地义;收你们江南的两税,就是与民争利!
正当朱由校洋洋得意之时,又一个小老头站出来拱手说道:“臣兵科给事中杨涟,有话要说!”
朱由校一听是杨涟,东林六君子之一,心里就有点发怵,但也只好点头道:“先生请讲!”
杨涟心里诧异:这皇孙没读过书,大字不识,怎么说话如此文雅?
但他今天是要教训朱由校的,哪里管他认不认字?
杨涟说道:“太孙殿下,虽然陛下同意太孙与臣等议事,但太子尚且没有观政,如此就与祖制不合!请太孙三思!”
朱由校:“本宫不用三思,你就说,你想让本宫怎么呢办吧!
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