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似乎对他爹万历皇帝很是不满,继续说道:“可是,给了一个有用的人吗?”
这个年轻人,就是后来南明的弘光皇帝、明安宗,朱由崧。
朱由崧说道:“当初父王就藩,就已经失去皇权,要有用的人,也没用,反而会引起新皇的猜忌。
皇爷爷就是想让父王福寿一生,不去想那些没用的事罢了!”
朱常洵大猪头晃了晃,说道:“事实证明,你爷爷选择朱常洛是错误的,如果选择了本王做皇帝,至少不会一个月就死了吧!”
朱由崧向李霖问道:“先生,依你看来,我大明的气数,如何?”
李霖:“气数,乃天道。不过,天道之下,人亦可为。倘若大明开国之初,洪武爷于皇觉寺终老一生,那还有我大明煌煌几百年的国祚么?
因故,天予弗取,其过大焉!”
这一下,震得朱常洵肥躯一震!
天予弗取,其过大焉!
多么振聋发聩的声音!
朱常洵:“依先生所言,第一步是什么?”
李霖:“当年,成祖爷(朱棣)五次北伐,打得残元抱头鼠窜,依仗的便是火器。
但后来,国运承平日久,火器倒是不为人重视。
依某看来,第一要务,当属火器!”
朱由崧被李霖说得豪情万丈,问道:“火器,从何得来?”
李霖:“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南下澳门,与佛郎机人交易,购买火器,但费用高昂。”
父子俩对视一眼,同时问道:“那其次呢?”
李霖笑道:“其次,就是知人善用,给予大权,自行建造火器!”
朱常洵:“那就辛苦先生了!”
李霖连连摇头:“小人对火器一无所知,谙熟火器者,另有其人!”
朱由崧:“叫甚名谁?此人何处?”
李霖喝了一口茶,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朱常洵居然很费劲的站了起来:“先生,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李霖:“河南道监察御史徐光启!”
朱常洵:“詹事府的人?”
李霖:“王爷莫慌。此时的帝师乃是孙承宗,徐光启只是个少詹事,与新皇朱由校根本没见过面。”
朱常洵:“如此大才,竟然就在本王辖地之中?他现在干什么?”
朱由崧:“这个人,儿臣知道,他在练兵。不过,儿臣见他不爽,粮饷、军资什么的,都没给他。
这老头怪得很,居然自己掏银子,供养兵卒。
但很可惜,他俸银只有几两银子,自己吃饱饭都够呛!”
朱常洵:“糊涂!你明日亲自去请徐先生来做客,本王要与他详谈!”
事后,李霖自言自语道:“谈了半天,也不管饭,还是去酒馆一趟吧!”
到了洛阳新开的酒馆,德胜酒楼,小二过来招呼,问道:“贵人有何吩咐?”
李霖喊道:“上好茶!”
小二点头,转身去了。
次日,李霖得到传唤,到王府前厅议事。
客位上,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端坐其上,山羊胡子翘得老高,正在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