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引杨烟回房长叙。
突然一根铁铲横在了这“一见如故”的二人中间。
吴巍横眉冷目盯着贵公子:“撒盐?!你说的轻巧,你们这富贵闲人怕是从来不管柴米油盐,不知民生疾苦,这盐价比黄金,是你说撒就撒的?”
贵公子明显一惊:“是吗?”又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转而询问似的望着杨烟,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冬季我常见家中下人这样铲雪,盐价竟如此贵吗?”
杨烟无奈地点了点头,但转瞬向吴巍换上笑脸:“吴大哥,您看灶间要是有热水咱就浇点热水,要是您觉得麻烦,我还有个好法子,去担点炉灰撒上去,雪很快也就融化了。”
“真的?”吴巍怀疑。
“您就试试,我这法子反正不用花钱。”杨烟边笑边把吴巍举着的铁铲轻按了下去。
吴巍将信将疑地支了年轻手下去担草木灰,贵公子仍迫不及待地要带杨烟去房间长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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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前厅吧。”杨烟建议。
毕竟二人才初见,但瞧这公子十分豪爽,心里似毫无门第观念,对他心下顿生几分好感。
“好,去前厅,我请道长喝一杯。”
贵公子极热络地伸手揽住杨烟肩膀,拥着她就顺着雪中小道往前厅酒馆钻。
“在下江州张氏万宁,亦是赴京赶考举子。敢问道长法号?”
八仙桌上二人相邻而坐,贵公子自报家门。
杨烟笑着,慢慢的嘴角却有些僵硬……
她能有什么法号呢?
都怪涯夫子没收她入门……
但都装道士到这个地步了,没有个法号也的确说不过去。
“贫道沉烟,张公子幸会幸会。”
杨烟抬手施了个拱手礼,顺便给自己胡诌了个法号。
“沉烟道长,有幸相识,吾之荣幸。”张万宁也拱手回礼。
“ 都是缘分,缘分! 都说‘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今儿个看我制的香也有知音欣赏,我也着实高兴。”
杨烟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个小盒子,打开是一粒粒油纸包裹着的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