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也急了,气得连“您”都不称了。
她才发现这个王爷竟然是个喜欢跟踪人听壁脚的,每次他莫名其妙冒出来之前,大概都已在暗中观察良久。
这样心机深沉之人,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我……我只是路过而已,再者用人如用兵、不可不察,何况俩护卫都太闲了支出去一个听着玩怎么了?”
冷玉笙还在强词夺理,他气自己意乱情迷出了口误,又不能告诉她,他为了找她这几天暗里快把京城翻遍了。
“好,好,您都对。那总得把钱付了吧,说实话,我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主公不管大将死活的。”
杨烟也是理直气壮,伸手等着。
见冷玉笙仍不睬她,只得再退一步:“不然再附赠个小戏法?”
说着她空手一摊,五指轻轻旋转,又“啪”地打了个清亮响指,一朵红梅花朵便从手中凭空冒出。
然后簌簌的,一朵又一朵花瓣争先恐后地从握成拳头的手心挤了出来……
落了一地火红。
杨烟再次摊开手,手心静静躺卧着最后一朵花。
花瓣层层叠叠,裹着颤颤的梅芯。
冷玉笙眼睛微眯起来,似笑非笑,只伸手将花朵拈起握入掌中。
然后勾勾手,叫来了远远候着的楚辞:“给她一两黄金。”
楚辞递给杨烟一个花生大的马蹄金,她宝贝地接过来还咬了下。
据说黄金要咬一咬的。
“至于么?”冷玉笙撇了撇嘴,“我还会短赏你的东西?”
“这不没见过金子么。”
咬完杨烟还拿小金块在身上擦了擦,才放进了贴身胸前。
“钱也收了,事总得替人办吧。耍滑头的话当心拧断你的脖子。以后,你定时来找我报到汇报情况,让我知道你没跑,至少每十天一次,不,五天。”
总归给他一个见她的借口,至于她要帮啥忙办啥事,慢慢总会知道。
冷玉笙说:“别让我再找你了,没那么多精力。”
杨烟知道他说的是那破局之事,满口答应:“遵命遵命,不过我去哪找您?您在京城还有府邸?”
“——哎对,就算有您也不敢回去。”
冷玉笙还没回应杨烟已经兀自接了下去,但还没说完头顶就挨了一记暴栗子。
她连忙捂住了头:“您当脑袋是鼓啊,敲起来好玩?”
但也不等冷玉笙接茬,她一手捡起竖幡,一手端起瓷钵,边说: “您要有了住处就让楚大哥或者楚二哥给我送个信。”
“我就住在状元坊凤翔客栈地字三号房。没事的话,那我先忙去了,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