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年拱手一拜,转身就往回跑。
他又不傻,当下也就明白了,这皇帝想留吴王的命,甭管明天发生什么,都得让他活下来。
那想让他活着,今天就得让这爷俩交个底儿——就像干爹和他一样。
这也是干爹专给他的立功机会。
想到这儿,他跑得就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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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换下自己也染了些血渍的白衣,着一身浅褐短打端了一碗枣子粥进门。
看到冷玉笙正缩在被中发呆。
“吃点粥补补?”
楚辞问,也没想着冷玉笙能有什么回应,直接多拿几个枕头垫高了他的头,伺候他喝了几口。
“这事儿……让她们来吧,怎得劳你?”
冷玉笙瞟了瞟床帐两旁低头垂目的青衣宫女,又问:“楚歌休息了?”
“让他好好待着了。”楚辞道,言下之意即是让他老实待着哪都不要去。
冷玉笙点了点头,迅速又被楚辞塞了一口粥。
“二哥……”他皱了皱眉。
楚辞嘴角挑了挑。
但正喝着,就听顾十年轻声禀报:“皇上驾到。”
冷玉笙眉毛似一动,楚辞也就将粥碗放在桌上,沉默着跪了下去。
一袭龙袍迅速掠了进来,殿内宫女内侍躬身退出,房门紧接着在他身后关定。
“泠儿吃了么?”昭安帝看到了桌上的碗。
“刚吃了些。”楚辞乖乖回答。
见儿子性命无虞,昭安帝才思量起事情的首尾来。
低问楚辞:“你说说,吴王如何受伤的?”
“父皇……让我……来讲吧。”冷玉笙突然挣着要坐起。
“你躺好,叫他说。”
昭安帝面无表情,低头审视着面前眉眼幽深、神色冷凝的侍卫。
“回主……陛下,我主仆三人行至京郊,突遇一伙刺客,约三十余人,敌众我寡,没有保护好王爷,请陛下赐罪!”
楚辞说着就叩了个头。
昭安帝脸上仍没有表情,却是继续问:“刺客?谁派的?”
“奴才抓到一人问,他说——”
“闭嘴!”不等楚辞说出来,冷玉笙用尽力气咬出了几个字,“父皇,不知是谁。”
昭安帝眼睛一瞥被纱布绑得似粽子的儿子,又一瞥低头伏首的侍卫。
“不知是谁?……你们在跟朕唱双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