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底下刚结束,他脱不开身又怕你无聊,这不让我来陪你解解闷儿。哦,秦大哥说,姐姐也想我了。”
杨烟极尽蜜语甜言,连“闻潇”也省了,直接叫‘姐姐’,想着姑娘不开心的时候可不得哄哄。
果然一瞬间穆闻潇就将相公抛到脑后,兴奋地说:“小兄弟,虽才几日不见,姐姐真挺惦记你。”
说着就从床边桌上打开一个小箱子,掏出张银票递给她:“这五十两是给你的。”
“是……那笔吗?”杨烟想到之前说过他们要给她分成,她听听也就过了耳,没想到夫妻二人却当了真。
“这有点太多了,毛笔哪值这么多钱?”
“姐姐打心里觉得你真诚,就给你讲讲这生意之道,你可能不懂。这笔在你手里,或许就值个数十文钱,可到了妙墨堂,到了官员士族手里,价值可是能数倍地翻。”
提起来生意,穆闻潇整个人又鲜活过来。
“储墨笔我们又做了改良,从材质到功用都努力做到尽善尽美,这几天已做了数百支,在刻坊卖得很好,也往京官府邸送了一批,也许以后能风靡京城,甚至进入宫廷,得登大雅之堂。”
穆闻潇笑言:“收下吧,这是你该得的。不过以后这笔杆上可要刻上‘妙墨堂’的大号,不再是你的东西,你也不能自行售卖了。你的钱每俩月你可来我这支取,没时间的话就让小厮给你送去。”
“姐姐可不是赖账的人!”她眉眼一挑,像逗孩子般竟伸手轻轻揪了揪杨烟的面颊。
杨烟面色突然一羞。
或许孤独太久,极少有人会这样跟她亲昵,还是这般优雅动人的姐姐,她只觉心内像被什么东西盛满,甚至雀跃着要溢出来。
而她并不在意什么“你的”“我的”,笔本就是给人用的,若藏着不见天日,倒谁的都不是了。
当下便接过银票笑着作揖:“怎么感觉小弟是来打秋风似的,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有趣之人,放心,我们不做赔本买卖。你可记得等槐花开了,把槐香茶方给我。”穆闻潇笑着说。
“一定一定。”杨烟又躬身,“姐姐若不嫌弃,可以唤我小名‘小寒’。”
“晓寒?‘绿杨烟外晓寒轻’吗?”
“哪有那么文绉绉,其实是‘冬雪雪冬小大寒’。”
杨烟却胡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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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闻潇又转头望向窗外,此时似乎冰已凿好,一堆人正两三个人一圈围着一个冰窟窿坐定,准备套鱼饵扔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