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静静望着他,目光笃定。
原来……原来他是被这样信任的啊……苏可久觉得胸中似燃起了火。
若是……若是他可以……是否就有资格给她一个未来?
她,就能一直跟他在一起了……
在眼神交汇的刹那,心内便百转千回。
“好。不管未来如何,就在当下,就在此刻。”
苏可久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两人背着似火的夕阳,并肩踏着雪化后重新结冰的路面走着,很长时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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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久想起早上挺好奇的一件事,才问杨烟:
“我觉得你可能会关心,吴王遭弹劾一事,看起来不像‘两相弹劾,君王力护’这么简单,这事你怎么想?”
杨烟垂头看了看左手手腕系着的红绳,莫名笑了笑,却摆出一副不甚关心的样子:
“那人这么聪明,朝堂也是一堆老狐狸。所谓暗中运筹帷幄,又何必刨出个中曲折,只要结果是好的不就得了?”
苏可久却并不满意:“说得容易,我若一朝入了庙堂,做了那棋子,又如何能抽身事外?”
“也对。”
杨烟思忖了一会儿,却说:“我想先听听哥哥的想法。”
“我看你才是只小狐狸,明明脑子里藏着一篓子东西。”
苏可久白了她一眼,先分析起来: “吴王看似是弃子,枢相晏相一招弹劾已将其逼入死境,但圣上却最终决定站在他这边——这是以退为进,谋的是圣上的心。”
“两党同仇敌忾圣上才会松懈,排除吴王结党嫌疑,放心给出这关键的活棋。犹如围棋之虎口,圣上决定执白还是执黑,是破眼还是做眼。”
“显然这一步韩泠得偿所愿,可为何晏相枢相不跟进紧逼,反而倒戈了呢?”
苏可久眼珠一转,故意引着杨烟去剖析。
“啧啧,这么想考察我么?不知道的以为我正殿试策论呢?”
杨烟对苏可久实在过于了解,对他心里的小九九也自认摸得挺清,连忙假模假式地作了个揖,狡黠道:“苏中书,小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苏可久的嘴角翘了翘,又慌忙抿在一起。
“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第一呢,圣意已明结果已定。第二呢,圣上定有其他拿捏他们之处。我想,在人心的棋盘上,可不是黑白分明,有时黑可以成白,白可以成黑,局中人尚看不清全貌,你我又怎知其中细处?”
杨烟道:“何况圣上又施恩堵住了他们的嘴。”
“不错不错,看你姿色不错就给个探花郎吧。你且骑上白马,一日看尽虞都花。”
苏可久突然跳上了御水河畔的石栏杆,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指着东方仿佛没有尽头的御水大道,一脸骄傲地伸手指点。
他一直是谦谦君子的做派,这一跳让杨烟心中一颤,转瞬也就笑出了声。
想他的心里也藏着一个顽皮少年,只是一直压抑着本性而已。
“你下来,下来嘛!太丢人了……”
杨烟见来来回回的百姓都盯着两人看热闹,连忙奔过去伸手拉他。
苏可久又猛得一跳,恰巧跌进杨烟的怀抱里,惹得她向后打了个趔趄。
可他迅速伸手环绕她的身体稳住她。
拥住后却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