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是整个的连通空间,却自房梁挂满下垂赤粉白青五色窄细纱帘,似重重帷幕层层叠叠,又随着熏炉的香风摇摇摆摆,极具妖冶味道。
日光不太能穿透纸窗,室内还点着数支烛台,透过纱帘投下五彩的粼粼波光,摇曳得人心魂荡漾。
而在纱帘摇晃的间隙,杨烟瞥见帘幕深处,雕花大床内四周镶满铜镜。
而床侧和相对的墙上悬挂了满墙的春宫图,画中的人物正在各种场景中扭着各种姿势……
果真要完蛋了吧——这些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和想象,杨烟只觉寒意从脚底泛起。
到了这极其隐秘的场所,看到这些古怪玩意儿她还能活着出去?
任她有三寸不烂之舌只怕也得烂在这里。
而身后的人已慢慢逼近了她,不顾她脏兮兮的装扮和邋遢形象。
猛地拥住。
“一团香玉温柔,笑颦俱有风流。”那人低吟着诗句,双唇慢慢贴近了她的脖颈和耳朵。
然后就是温热柔软辗转的陌生触感,却越灼越烈,所掠之处都起了痛痒。
低哑声线伴随喘息传来:“那日你化蝶起舞,就要走了我的魂儿。日日辗转难寐,不解了这相思,考试是不去也罢了。”
虽然没装什么饭食,杨烟的胃里却在翻江倒海。
她试图挣脱,两侧胳膊被裹得严实,只闭了眼睛,急道:“杜公子,您这……春心……其实错付了……”
杜风压根不理会她,而越挣扎,他却只团她越紧,唇舌的游走也更迫切。
不对,一切跟预料中不同啊。
不应该二人先逢迎着对几句诗喝几杯茶,在话语交锋中对峙么?
她或许还能捭阖一番说服他。
可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眼前这人压根不是君子——杨烟第一次领教了男人如洪水猛兽般的情欲。
再继续下去,她的衣服恐怕就要被扒拉开。
听说好南风的男人是厌烦女子的,要是杜风知道她是个女的,要恼羞成怒立刻将她剁了吧。
想到这儿,杨烟胃中不舒服得更紧。
而下一瞬却突然整个人被翻转过来,杜风的双唇竟向她的嘴巴摸索而来……
杨烟再也忍受不了,“哗啦”一下吐了出来。
本就没吃早饭,吐出的不过是些胃水,却还是吐了男人满脸满身。
杜风这下立刻没了兴致,确切地说,是真被恶心坏了。
他神色仓惶地丢开杨烟,只嗅到那酸味,就立刻钻到屏风后抱着马桶呕吐起来。
杨烟轻笑了一声,有些屈辱又有些快意,转而抬袖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