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要成婚,还不跟别的姑娘拉开距离么?不怕以后惹琳琅姑娘和柔儿姑娘都心伤?”
杨烟执了酒壶,给张万宁斟热酒,试探。
张万宁噙了一口酒,抬头瞧了她一眼:“你真把我当纨绔了?”
细长的手指缓缓转着杯子:“琳琅是母亲亲自给我选的,小时候便在府里侍候,不到十五就跟了我。去年给她寻了门亲叫她出府嫁人,打死她都不肯,我能怎么办?”
“公子既不能娶她,又何必还要撩拨,给人以希望呢?”
杨烟仰头饮尽杯中酒,望着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
“古曲里唱‘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自古而今,女子从来如此,美好易碎,热烈又执念,辜负一个女子满心满眼的情意,这债一欠往往便是一生,公子难道不清楚吗?何况你这一欠,不止一人。”
“是么?”张万宁轻飘飘问了句。
“我不是喜新厌旧的,绝不会舍了她让她无所依靠。可这颗真心,也只能给我的柔儿。”
杨烟笑了,果然男人最能分得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张万宁是极清醒的,能轻易看出杨烟内心的纠结,一语便点破。
他也清楚明白琳琅的情意,却由着溢出来的温柔去包裹对方,任她陷落。
可唯独对柔儿,明明该懂的,他也竟不懂了,像个莽撞的十几岁少年。
“杨烟,你怎么只说我,那你呢?”
张万宁催着杨烟夹菜,突然来了奇怪的兴趣:“给我讲讲你的风流事呗!”
杨烟眉头皱了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一瞬间恍然,她已在不经意间切换到女子视角,而张万宁却是真的只拿她作知己男子相待,同他分享了些隐秘情事。
真没拿她当外人。
“我有什么风流事?”杨烟立刻转换身份,戴上她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的面具,边吃菜边笑,“一介布衣而已。”
“韩泠是不是——把你睡了?”
张万宁迅速凑了过来,眸色流光,极好奇地问:“就那天在悠然阁?”
那日清晨二人间的暧昧氛围,张万宁可是一嗅就明白。
狗鼻子!
“咳……”杨烟侧过脸咳嗽一声,像白天鹅一样的张万宁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