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太阳要落山了么?”似站岗了一天,大头兵甲回答地恹恹。
“初二了?我竟一天没回?”杨烟自言自语。
“是四月初四了。”大头兵乙纠正了她。
又道:“王爷,呸,这嘴!是将军吩咐了,除了甘姑娘,其他人不得出入。您是贵客,还是回去歇着吧。”
“初四?”杨烟惊了,她竟睡了三天吗?
“出来松快松快筋骨也不成?”她又问。
大头兵甲立刻否决:“自然不成。”
“这位小哥儿,将军亲自交代,您别为难咱们。咱们都是新兵,家里还等着领军饷了吃饭。”
大头兵乙却是脾性好的,只客气转圜了下。
杨烟冲他们笑了笑,又把门关上了。
再打开前边的窗户,另一个大头兵也冲她笑了笑。
“打扰,打扰,您继续。”杨烟做了个“请”的手势。
打开后边窗子——奶奶的,是一堵墙。
杨烟骂骂咧咧退了回去,安心等着吃饭。
却在趴桌上托着腮等待时,突然发觉了什么,她连忙扯了扯衣领。
果然没了!她的玉璧没了!
——
“甘姑娘?”杨烟边吃糙米饭,边抬头试探地叫了叫身侧的女子。
甘姑娘只用眼神询问她。
“我的东西哪去了?”她用手指圈了个圈给甘姑娘比划。
甘姑娘摇了摇头。
杨烟叹了口气,狠狠往嘴里送了口饭,这回真走不了了……
“这是吴王的军营吗?”
她记得最后见的是楚辞,之后记忆便混沌不清了。
甘姑娘点了点头。
“那吴王呢?”
甘姑娘又摇了摇头。
“你能告诉韩泠,叫他来见见我吗?”
甘姑娘眼睛睁大了下,似对有人直呼“韩泠”名讳十分意外,立刻摇头。
“是你不能告诉?还是他不能来?还是他不想见我?”
甘姑娘还是摇头。
这姑娘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比她自己造的符号还难解读。
原来自言自语是这种感受,杨烟要憋闷疯了。
可从她醒过来,除了这个女子,没人来看过她。
这不是坐牢吗?
小时候只在家里关过禁闭,并没别的人囚过她。
但那时还有房梁上的少年陪伴她,跟她说话解闷。
现在这姑娘偏偏是个哑巴。
而一直替代阿艮陪伴她的玉璧也没了。
她胸口憋闷得紧,显然是谁把她的胸又裹了起来。
叫她永远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