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跟个独臂侠似的指挥甘姐儿、秋儿和游允明忙活。
甘姐儿装满一个又一个小箱子,有给新娘的香露胭脂水粉和香巾香帕香梳子,有书房伴读的醒神、凝神和君子香,有能把玩的倒流香,自然更有房中催情合欢香和秘香汗巾。
而有了胡九做的药丸加持,杨烟当真鼓捣出一款避子香。
但胡九对此嗤之以鼻:“这是毁人子嗣的缺德事儿,你可真是坏心肠。”
杨烟却觉得,总有能用到的人:“比如青楼中迫于生计要待客的姑娘?或者后宫的嫔妃?或者不想要生娃娃的夫妻?”
“但这些药草,无一不是凉血伤身,用的次数多了,说不定身子就垮了。”胡九提醒。
“那一个又一个地生娃娃,或有了身孕再服堕胎药,身子不也垮吗?”杨烟反驳,“这香比那些寒凉的药总要强些吧。”
“女子生产,天经地义啊。”胡九道,“只须好好照顾调理。”
“你又不是女子,你能理解什么?”杨烟不想跟他继续说下去了,“你若真是医者仁心,不如好好钻研钻研更安全的法子。”
俩人一直臭味相投,这还是和胡九第一次争论。
不过新婚送避子香似乎真不太吉利,杨烟到底没好意思放进箱子,只寻思回头私底下问问寂桐需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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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双手活动不便,她的机关术却没耽误,灵光一现又改良了市面上的走马灯——自己偷偷剪了几幅春宫图替换掉英雄故事,底下再装个放倒流合欢香的托盘。
如此,点起红烛燃起香后,袅袅香雾中便能看到一幅幅羞人画面依次闪过……
她只敢夜里悄摸摸在自己房间燃起,试验试验看看自己的‘杰作’。
红光映着面颊,身侧是氤氲烟雾缭绕,燎的脸庞更热,画上人物似也朦胧起来。
她又发现了大商机。
家家嫁女儿都要放春宫图压箱底儿,若她推出个能动起来的,岂不销路更广?
她又盘算,能不能叫春宫走马灯也能像普通走马灯上的故事一样连续起来?
若还能替换不同的故事画本,会不会更好?
卖灯笼的同时,还能卖替换的画册。
那不得找些善作春宫图的丹青圣手,绘制一幅幅情节连续的春情故事……然后做成一册册可拆装到灯笼骨架上的小册子。
必得再改良下灯笼骨和内部连轴……
她右手托着下巴,瞧着面前旋转的春宫图,似看到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往自己头上砸,瞧着瞧着便痴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