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却并不想理会俪妃的辩解,他原本就疑心的是她。
这事能赖到皇后身上他也是意外。
小叶紫檀好得,蛊虫却是难找。
这满后宫里,能有机会得到蛊虫的,只有父亲去过苗疆的胡映容!
都是闺阁女子,足不出户,若是见识少的,怕是连蛊虫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拿起盒子又细细端详了一番。
忽然一缕药香钻入他的鼻子。
若是旁人,这点药味定是闻不到的。
可是宁煜因喜香料,嗅觉素来灵敏,所以微乎其微的香味也逃不出他的鼻子。
他将盒子递给了一早便被他传来等候差遣,缩在殿角落里不敢出声的江太医,
“你过来闻闻,这盒子上的药味儿是什么?”
江太医连忙过来,小心的捧起盒子细细嗅闻,之后不太放心,又将盒子递给了宋清辞,让他也闻一闻,两人共同鉴定之后,得出了结论:
“皇上,是砂仁的味道,它有一种独特的芳香,是……是用来安胎的,具有化湿开胃,温脾止泻,理气安胎的功效。”
宁煜听闻江太医的回禀,都有些被气笑了。
他看向俪妃,眼神有些嘲讽,又有些失望:
“如今宫里,只有你和宸妃有孕,这砂仁有安胎之效,自然只有你俩使用,你难道想说,这东西是宸妃的,她拿来蛊虫自己害自己么?”
宁煜瞥了一眼皇后,漠然伸手拉起了她。
纵使他对皇后宠爱甚少,但皇后终归的皇后,一国之母岂能让妾室冤枉。
皇后跪在地上许久,一时起身都有些踉跄。
俪妃不曾想局面会突然变成所有矛头都指向她,惊慌失措之下一时竟张大了嘴巴呆愣到原地。
她的失态更是显得内心有鬼。
皇后顾不得膝盖的酸胀痛楚,也顾不得皇后的端庄,伸出手指指向俪妃,破口大骂:
“你这个毒妇!当年你便嫉妒齐常在一手琵琶绝技碾压于你,你受不得皇上宠她,用这下作手段害了齐常在!如今宸妃与你一同有了身孕,你又开始嫉妒宸妃,故技重施又来害她!”
“这蛊虫产自苗疆,你父亲当年不正是在攻打苗疆么?!他拿回来这腌臜东西给你,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本宫身居后宫,母家又从未去过那里,本宫连这蛊虫的名字听都没听过!哪里又能得到这稀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