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添加了几许他们在旅途中采集的野生香草。
随着那些香料的加入,使得兔肉的香气瞬间升华,变得层次分明。
即便是姜初白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真是太香了。
兔肉在篝火的舔舐下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油脂滴落在火堆中,发出“嗞嗞”的悦耳声响。
姜初白小心翼翼地用树枝串起烤得恰到好处的兔肉。
先细心地撕下一只饱满多汁的后腿,轻轻吹了吹表面余温尚存的热气,这才递给了身旁的陆池。
陆池接过兔腿,姿态优雅地咬了一口。
那外皮的焦香与内里肉质的鲜嫩完美融合,他几乎不加咀嚼便将整条腿吃得一干二净。
察觉到陆池的满足,姜初白眼含笑意,又迅速递上了另一条兔腿。
陆池握着手中这条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兔腿。
目光在食物与姜初白之间来回流转,眼中闪过几分好奇。
“你的厨艺这样高超,是在哪里学得这样的手艺?”
陆池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探究。
姜初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回忆的微笑,他也撕下一条兔腿,边细细品味边缓缓道来:
“我自小便对舞文弄墨和刀枪棍棒提不起兴趣,唯独对烹饪情有独钟。
那时,父亲常因我不务正业而责备,但我的性子倔强,对于那些我不感兴趣的行当,实在是提不起半点精神。
爹娘相继离世后,我便孤身一人,踏遍千山万水,只为寻找各地的美食秘方,厨艺也因此日益精进。
如今能为兄长亲手烹制一顿佳肴,也算是不负我这一路的漂泊与坚持。”
陆池注视着姜初白那沾满油渍却洋溢着幸福的脸庞,心头莫名涌上一股亲切感。
然而,若此人真是易容而来,以自己的眼力,怎会毫无察觉?
当姜初白享用完一条兔腿,抬头间发现陆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
不禁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是自己的吃相太过粗犷,引人注目?
“兄长,您怎么不吃呢?兔腿凉了可就失了风味。”姜初白关切地提醒道。
陆池闻言,似乎从某种思绪中抽离,眼神不经意地掠过姜初白,轻声问道:
“记得母亲陪嫁之物中有一只珍贵的玉镯,后来它是否归于你手?”
姜初白闻言一愣,脸上闪过几分疑惑,
“玉镯?我记得母亲陪嫁的是只金镯,而且家道中落时,早已变卖换作了盘缠。哎呀!”
话未说完,姜初白不慎撕下一块兔背上的肉,滚烫的温度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一时手忙脚乱。
看来,他的猜测终究是偏离了真相。
陆池的眼神中闪过几分失落,嘴角勉强勾起,用一种近乎气馁的语气轻轻吐出了:
“记错了”这三个字。
随后便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啃咬着手中的兔腿,就像是那股失望的情绪能随着食物一同咽下。
姜初白的心脏猛地一紧,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敏锐地捕捉到,陆池先前的询问,实则是对他的一次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