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白连忙伸手去试探陆池的鼻息,又轻轻按在他的胸口,试图寻找那熟悉的心跳声。
然而,一切皆是徒劳,陆池的身体冷如寒石,没有半点生者的迹象。
难道系统只是在戏弄我?
亦或是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姜初白用力摇了摇头,试图驱散心中的困惑与不安。
就在这时,付清河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套洁白无瑕的衣衫,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这是我费尽周折在山下镇子里买到的,你让开些,让我来为尊上更衣。”
姜初白心中一急,生怕陆池还未苏醒便被付清河误以为已逝而举行火化仪式。
他不由分说地夺过了付清河手中的衣物。
“还是我来吧。”
在付清河尚未反应过来,姜初白已迅速将陆池身上的衣物褪去,转而小心翼翼地为他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
衣物的质地柔软,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显然是精心挑选准备的。
正当姜初白细心地调整着衣襟,试图让它们服帖地包裹住陆池瘦削的身躯时,一只略显冰凉的手猛然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
姜初白惊呼之声未落,那惊恐的神色便瞬间被难以置信的喜悦所取代。
“师尊!您终于醒过来了!”
付清河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抽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重新睁开眼的陆池,警惕之色溢于言表。
只见陆池的眼睑轻轻颤动,缓缓张开,一对灰蒙蒙的眼瞳映入众人眼帘。
那双眸子清澈却透着几分寒意,先是在姜初白脸上停留片刻。
随后转向付清河,那尚未完全恢复血色的唇瓣轻轻启合:“你们是谁?”
“师尊?尊上?”
付清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与震惊。
“师尊?”
姜初白紧跟其后,语气中更多的是激动与期待。
然而,陆池的眼神依旧迷茫,显然未能从两人的称呼中找到任何熟悉的线索。
原来系统所言不虚,复活之后的代价便是记忆的缺失。
姜初白心中暗想,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陆池不必背负着被他亲手杀死的痛苦记忆,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还能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
姜初白双手轻轻捧起陆池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泪光,语带哽咽地说:
“师尊,您能醒来就是最好的事了。
记忆什么的,失去了也无妨,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陆池眉头微蹙,轻轻挣脱了姜初白的手,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两位前辈,我究竟是什么情况?
为何我会在这里,又为何对你们毫无印象?”
前辈?
姜初白心头一惊,喉咙里猛地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即将被突如其来的称谓噎住,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