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看了看如今的大明首辅张好古,只见张好古穿着绯袍带着朝冠,手捧玉笏站在前排面无表情,看着张好古身上那一品绯袍,再看看那腰间的金镶玉带,四色云凤绶印,不少文武都面露妒色,他才多大啊,竟然就是大明首辅了!
还好,这次朝廷败了,不然他们还不知道要看着这个小子嚣张多久!
随着朱由校阴沉着脸走到皇位上坐下,在满朝的“吾皇万岁”的声音里,朱由校开口了:“免了。”
“今个儿朕上朝,只为一件事。”
朱由校说着,将辽东的败报折子从袖子里扔出来,这本折子打着旋的落在了朝臣身前,而朱由校也是勐地一拍皇桉:“辽东败了!”
“建奴称帝,意在图谋中原,直指我大明!此事辽东诸将本应齐心协力为朝廷效死,如同之前辽远大捷一样,让建奴知道称帝的后果。”
“他们怎么做的?他们败了!丢盔弃甲不说,宁远还给丢了!”
“他们要钱要粮,要多少朕给多少,他们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废物!”
听着朱由校在这大发雷霆,一群朝臣可开心坏了,这几年他们眼睁睁看着朱由校越来越跳,最终脱离了他们的控制,手中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有兵马在手,压得一众朝臣喘不过气来,那是距离明初的皇帝越来越近,他们怎么甘心啊?!
还好,朱由校这一仗输了,还好,大明输了。
大明输了,就说明皇帝错了,他们是对的!
一个翰林慢吞吞走出来,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不能尽怪辽东。”
朱由校瞥了这个翰林一眼:“那还怪谁?难不成怪朕?”
这个翰林面无表情:“此败,依臣看来便是上天来警告皇上的,皇上不修仁德,不重读书人,重奇技淫巧,放任工匠做官...这朝中,清正之人还有多少?朝中尽是奸佞,边关将士又如何用命啊。”
又一个朝臣出列说道:“皇上您常自诩为昏君,不重士人,不理朝政,朝中没贤臣辅左,地方边关又全是毫无经验之人,他们如何为朝廷效力?如今,这恶果出来了,您自诩昏君,这上天就给了您一个大败以作警醒,皇上您该沐浴更衣,启告上天,改过自新才是啊。”
朱由校看了看这两个文臣,说道:“这么说,这辽东之败,还真是朕的过错了?”
又有文官走出来说道:“皇上,您不能再放任奸臣不理朝政了,如今洗心革面,任用贤才,大明还有救,不然,这朝野民间的怨气,可是越来越重了!”
文官不算,勋贵武官又站出来了:“皇上,这带兵打仗,非寻常人可为,还需我等历代从军之人,方能治理的通畅。”
“如今皇上您重建三大营,但却忽视我等勋贵武将,没有我等领兵,这京师安危不提,又有谁来为皇上征讨不臣,讨伐辽东啊?”
一时间,文武群臣是纷纷上建:“是啊皇上,这领兵打仗还需我等勋贵武将,我等世代从军,学的都是兵家经义,这京营还需我等统率来为皇上效力啊。”
“皇上,您不能再任用大同党了,这治理朝政,没有我等耕读传书的士子,没有经历科考而上来的贤才,这朝野混乱不堪,满朝奸佞,这样下去,大明要毁在您手上了!”
“皇上,您得给我们勋贵武将一个交代,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啊,若是我等为将,岂有如此大败?”
“皇上您要去沐浴斋戒,去太庙告罪才是,此战之败首罪在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