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她都忘了自己是个孕妇了,用力过猛了。
“东家,小心!”
海峡娘惊叫着,颤颤巍巍举着菜刀砍了过来,落到大汉腿上噗呲一声。
大汉手里的剑刺偏了。
正在走神的纪晓北,惊得出了一身的汗,衣服被刺破了,还好没伤到皮肉。
“跑,海峡,快跑!”纪晓北喊道。
马海峡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把地上血淋淋的娘拉起来,架着她就跑。
跑到驴车那,把娘推到驴车上,说了几句话,拍了拍纪德才的后背。
纪德才听懂了一样,甩开蹄子就跑。
马海峡返身又回去。
纪晓北真有些招架不住了,肚子隐隐作痛,腿像是灌满了铅,有些抬不起来了。
她头上的汗浸湿了头发,汗珠不停地往下滴落。
连杀三条大汉,有些累了!
另外三个汉子,围着纪晓北左一刀右一剑,纪晓北只能躲闪,没有还手之力了。
马海峡一身的血,瞪着血红的眼,捡起地上的刀就砍了过去。
大汉子飞身一脚,把马海峡踢到一米远的地方,头重重地磕到了石头上。
他挣扎着想起身,可又倒在了地上,他眼里含泪,眼巴巴地看着东家和三个大汉血战。
远处传来一阵蹄声,纪德才跑了过来,后面好像还跟着人。
纪晓北心里一紧,海峡娘怎么又回来了,哎呀,肚子疼,脑壳痛。
不对,他娘腿脚没这么利索,后面黑乎乎的好大一只。
近了,更近了些。
纪晓北终于看清了,是黑塔。
黑塔和腰很好的那个男人。
他们两个是敌还是友?纪晓北心里犯嘀咕,突然肚子猛地一紧,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马海峡见东家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扑过来哇哇大哭。
杀红了眼的三个汉子身上都是伤,胆战心惊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谁都不敢上前。
三个大汉看到一驴两人跑了过来,撒腿就要跑。
黑塔手里提着刀砍了过去。
马海峡止住哭声,看向黑塔,那家伙力大如牛,一刀下去,一个大汉被劈成了两瓣。
又一刀下去,一个大汉的腿被砍掉了,纪德才一顿狂踩,把那人踩烂了。
黑塔再一刀下去,最后一个大汉的头飞了出去。
马海峡又惊又喜又怕,脸上像开了酱油铺,表情一言难尽。
这人吃饭磨磨唧唧,可杀起人来,嘎嘎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他又流出了懊悔的眼泪,如果自己既能吃 ,又能打,东家就不会死了。
他嚎啕大哭了起来。
纪德才冲着纪晓北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焦急地摆着头。
马海峡抱着纪德才的头,又哭了好一阵,嗓子都哑了。
付季昌走过来,拍了拍马海峡:“小子,去那边哭!”
马海峡挪了挪身子,继续哭,到处都是血腥气,他从来没见过死人,现在好多段尸体躺在他面前,还有东家的。